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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燃燈者》說起

    星期二, 11月 15th,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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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微博,說趙越胜的《燃燈者》因為夾杂著攻擊某朝、某組織以及某組織頭目的描寫,故要禁了。要禁的,多半是被踩著了痛處,當即下載看了。
    書很短,100頁,只3篇,一篇寫周輔成,一篇寫劉bin雁,一篇寫唐克。書里提到不少哲學著作及流派,感興趣的也可以依虅索瓜去借來看,譬如我就記下幾本:傳雷譯的《藝術哲學》、拉波埃西《自願奴*彳殳 論》、愛倫堡《人.岁月.生活》、哈維尔《無權者的權利》等。
    書里也有些許比較有意思的地方,譬如拉波哀西責問:“我只想弄清楚,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乡村,这么多城市,这么多民族常常容忍暴君骑在自己头上。如果他们不给这个暴君权*力,他原不会有任何权*力”。其實,這也是我時常疑惑的地方,一直覺得容忍就是縱容,造成被騎在下面遭奴*彳殳受践踏的命運,是自己一慣容忍的結果。可是,人多怕死、怕事,只要有一口飯吃,溫水慢慢煮,不會有任何意見。或許是教育的問題,人只有接受了教育才會知道人的權利,否則,人和牛羊差不多,只顧低頭找地上的草。
    但大體來說,《燃燈者》是一本肉麻之极的書,不會向大家推薦。我幾乎忍著惡心看完,也蠻佩服自己,犹如逐臭之夫,因實在好奇,一個人可以對別人的拔高、吹捧肉麻到何等地步?再崇拜一個人、尊敬一個人、欣賞一個人,需不需要這樣表達呢?既然書里聲討某組織的專制,而專制,恐怕和大搞個人崇拜、神化某頭目的原因分不開,作者趙越胜既對這種手法深惡痛絕,輪到自己寫書的時候何又不自覺地沿用了那種方式,幾近在搞個人崇拜?在作者筆下,唐還算好點,有點凡人的影子,周、劉簡直是偉光正,和某組織塑造的不食人間烟火的英雄典笵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活脫脫真理部在寫學習英範的材料。
    抑或作者本身的表達能力有問題,力有不逮,只會作如此表達?像有人寫錢鐘書、楊絳,尊敬也是一樣的尊敬,看來錢楊還是一個人。張中行寫過許多人物,談到他所敬重的,活潑有趣。讀過寫林紹的書,這么了不起的烈女,筆觸也平實得很,自會催人泪下、掩卷深思。我並不要求趙越胜文采斐然,只是要求他有話好好說,不這樣一地雞皮,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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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理部洗腦的時候,總愛挑些主人公對資本主義失望、幻滅的外國文學作品來介紹。真理部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最近一段時期的所見所聞,尤其是看那些所謂公知、民Z斗士或右傾人士的所作所為,我覺得我也快幻滅了,本來是那么涇渭分明。
    陳*日*君說:為什么宗教這么不Min主可以,政制應該Min主?因為一個人出生之國是無法選擇的,而宗教是可以自己選擇的。為此,陳赢得了我的尊敬。最近卻曝出他接受黎*智英的私人捐款二千萬,搞到要親自出來解釋。誰知道陳是不是收入錢財替人說話,這里面不清不楚、利益關聯。令我幻滅!
    最近网上閙得紛紛揚揚的“蟹媽”案,梅晓阳以受迫害的中產、白領面目出現。一開始我信啊,真的信:一個失去公信力的組織,一個沒有法制的某朝,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判決書出來後,掃了一眼,幾個字刺眼:“中共D員”。再看看,她不光光是組織里人,還是體制內一個管理人員。就這么一個自甘墮落投身糞坑、十幾年同流合污成為帮兇得享利益、現在利益分配不公作為馬仔違背效忠誓言企圖另謀錢途、遭大佬執行家法的破爛事兒,卻包裝成向黑暗的司法制度挑戰的先驅,贊美的話遠遠肉麻過這句(我又天生對肉麻話不長記性,所以這兒也無法一一列舉出來)。

    只要不是火星人都知道:在某朝稱不上有司法,組織領導一切,老大哥說了算。一個組織里的人大叫司法不公,有如沙漠上有一泓被惡霸霸住的水,一個人為喝水加入惡霸組織,多少年來為惡霸守住水不讓別人喝。有一天因為他想喝两碗水,惡霸卻仍只許他喝一碗,他就鼓噪,向沒水喝的人哭訴:為什么他們可以喝好多?應該大家一起喝嘛。附和他的那眾饑渴者不是腦子進水還是什么?還是叫沙漠上的太阳晒糊了?腦里一灘浆糊。
    而一向為民請命著稱的《南都》,居然為這位體制內的小領導一連發表了幾篇深情長文鸣冤,篇篇煽情,字字泣泪。我小人之心,難道就因為楊海鵬是前南方的記者?大家對某組織的官官相護深惡痛絕,攤到自己頭上,難道也有記者與記者相護?帮親不帮理的?
    而那個楊海鵬(他自己叫自己不叫“我”,以第三人稱“蟹爸”稱之,“蟹爸”怎么樣,“蟹爸”怎么樣……囧)天天爬在微博上,發表一些正義凛然的宏論,跟那位梨花教主一樣,活脫脫的精分!梨花教主的梨花體詩怎樣,不予置評,但時常見她針砭時弊,還算一個人物,卻原來她老公是縣長。靠!天天批評某組織,晚上又抱著組織里官員一頭睡,左右手互摶,這不是精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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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蟹爸、梨花教主這種身份和角色錯亂者,《燃燈者》的作者亦是。趙越胜提了數次自己是一個小小的工人,怎么地“卧梅又聞花”,一會兒說他母親是清華大學的。更駭人的來了,北京圖書館是首長可以不出現而叫手下去代借書,為此趙越胜就讓父親申請了借書證給他去借書。搞了半天,他父親是首長!那他口口聲聲自己一小小的工人,裝不裝逼?這么說來,那蛋炒飯太子也是工人啦,好歹在工廠挂名過一段時間。
    一個叫 harechan(我知道什么呢?)寫了篇:“赵越胜的周先生,章诒和的毛巾,章含之的大红门” http://www.douban.com/note/177998557/ (下面跟帖有說harechan是公仆。)
    不管這人是不也是糞坑里的蛆,他指出的雖然酸尔八嘰卻也有些道理,我讀章詒和的《往事並不如烟》時對她家的奢侈享受印象深刻,自小有司機、老媽子伺候,延请名師學畫写字……想想我饑寒交迫的童年。我並不是鼓吹某信仰的那一套:自己苦逼非要大家同苦逼,自己無產非要抢了你的資產,我的意思是:趙越胜、章詒和本身就出身上層階級,是既得利益者,雖然後來和某組織閙矛盾了,受了點苦,也是他們階層內部傾軋下的失利者,真如他們一直說的,是”人民內部的矛盾”(這里的“人民”是他們自己),到底不同社會低層受尽欺壓的普通百姓,很難叫人同情,以致他們的抱怨也很難叫人信服。
    最近醉钢琴劉瑜又被曝家里高干出身。劉瑜讀書牛逼是不容置疑的,但如果真是高干出身,自小家里的條件就优越過人,起碼不必餓著肚子去上課,和普通人都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跑赢大家又有什么好夸耀的呢?!
    當然,不能否認他們是有理想有良知的一批,有勇氣走出去,甚至站到自己階層的對立面來,批評某組織的荒誕。從前也有一批熱血的青年,脫離萬惡的資產階級家庭,奔上延安閙革命,閙出今天這樣的“太平盛世”,--我TMD寫一篇BLOG也得自己先打上星星符符進行自我阉割,否則貼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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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就覺得有趣,某組織49Y前的社論,現在是不能拿來公開說的,說了就是自刮嘴巴。現在連鲁迅的話也不太愛讓人提了,魯迅罵得狠,活像罵在自己身上,雖然沒臉沒皮還是臊得臉有點痛,真所謂此一時也彼一時。
    而那些公知,所謂的右派,巧舌如簧,裝起逼來和49Y的某組織沒什么區別,肉麻起來也是比某組織過之不及,看看這本《燃燈者》的文字腔調。一旦他們得到權勢,依然是竪典範、搞個人崇拜,依然是虚伪、狡诈、沒有信用、為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极……真是五十步和百步,換湯不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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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一只好鸟。
    保持獨立思考真是太難了,我也常被蛊惑得義憤填膺,然後才發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