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09月, 2011

  • 《呂思勉講三國》之 三后之升 起自幽賤

    星期三, 09月 28th, 2011

    曹操打袁紹時,抢了袁紹中間的兒子袁熙的老婆甄宓,給自己兒子曹丕當老婆。不過,有傳說曰:曹操本來是想自己要甄宓的,大家都知道他有收集別人的老婆的嗜好,也有公然食言的氣度,是曹丕捷足先登,城門一破,第一個沖進袁府第,第一個抢了甄宓,手里抱著刀,站定在甄宓身边看著:這是我的我的我的。那時候的人真跟原始社會差不多,戰利品還是以誰先抢著算誰的為準則。
    曹操見這樣,也實在不好意思父子反目了,只好看了看美艳的甄宓,咽了一口口水,嘆曰:“真我…………….子婦也。”
    曹丕時年17岁,甄宓21岁。17岁的少年已知道為自己抢老婆了,而且是從自己老頭子嘴巴里抢出一塊肉來。
    現在大家知道曹操為啥會感慨:“生子當如孫仲謀”了?真是發自肺腑的感慨啊!包含了多么深重的痛心。
    尽管得不到甄宓,曹操還是一直對甄宓非常上心。曹丕經常和文人聚餐玩耍,喝高了就叫甄宓出來,顯摆漂亮老婆給大家看。可大家都跪在地上,低下頭,不敢看一眼甄宓。只有劉楨,呆呆地注視著甄宓。曹操為之大不爽,將劉楨下獄。曹操管得阿要太宽?甄宓還真是他心里永遠的痛,唉~!
    曹丕抢到甄宓時,曹植才12岁,曹植比甄宓小9岁,所以大家以此推測,曹植的《洛神赋》多半不是寫給甄宓的,而是寫給哥哥曹丕的,表達了他想得到哥哥歡心的心態,而他和嫂子間不可能有任何暧昧情感。
    我覺得如此浪漫傳說這么一辟谣就無趣了,要表一個紅心需要描寫這么一大堆洛神之美?直接唱紅歌不就得了?再說常言道“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況且熟女愛上小正太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對吧?

    朕親爪配畫洛神,本想好好畫一個美人再現洛神形象,靠,久不畫居然不會畫了。不要緊,中國人山寨慣了,翻顧愷之的俺抄俺抄俺抄還不行么?倒,网上圖片卻一點也看不真切。用鉛筆在废紙上瞎畫了一陣,大約這樣子吧?
    曹丕抢了甄宓,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甄宓,上有老子、下有弟弟觑觎的甄宓,他卻並沒有珍惜多久,17年後,移情別戀郭女王而將甄宓賜死。
    不要以為甄宓因年老色衰失寵,新寵郭女王只比甄宓小一岁。郭女王是天生的女政治家,和曹丕志同道合,两人牵手往皇帝的位子一路狂奔。可見人與人還是講究合襯,美麗的黛安娜對於查里斯來說,不如卡米拉。
    曹叡繼位後,哭問郭女王,自己的母親甄宓怎么死的。郭女王暴怒:“你死了的老頭子做的事關我屁事?再說,你作為兒子,也不能追罪死掉的爷老頭子和繼母我!”于是,郭女王就暴斃了,曹叡用行動告訴她:Yes, I can。
    曹叡先寵愛毛皇后,毛出身低賤,父親是車工,一朝封侯暴富,不知怎么辦好,天天在家宴請。在席間向大家用“侯身侯身”稱呼自己,大家都心里暗笑不已:沒文化真可怕。有文化更可怕,拿這些雞碎鸟事記下來,流傳至今,連朕都知道,笑埋一份。
    後曹叡寵郭夫人,用小事尋衅賜死了毛后(拙文“闲聊曹睿”時又聊過了http://blog.sina.com.cn/s/blog_4555bc5301000154.html),將郭夫人升作皇后。這位郭皇后也是打仗打赢了抢回來的。
    甄宓是抢來的別人的老婆,被賜死;郭女王當過侍女,暴斃;毛后出身低賤,被賜死;郭后也是打仗抢回來的。魏朝的幾個皇后要么戰利品,要么出身低賤,往往不得善終。孫盛說:三個冊封的皇后,出身低賤,魏朝要長久也難以長久啊。孫盛也是姓赖的,埋怨魏朝皇后們腳頭不好触霉頭,他不想想曹家父子的性格也很极端:喜歡起來千萬寵愛,一旦不喜非要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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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盛:魏自武王,暨于烈祖,三后之升,起自幽賤,本既卑矣,何以長世?

  • 《呂思勉講三國》之 孫氏父子輕佻

    星期日, 09月 25th, 2011

    建安18年正月,操操攻孫權於濡須,两軍相持不下了一個多月。一天,孫權坐輕快小船,穿進曹操船陣中。曹營諸將怒:媽勒個巴子小王八來挑戰捏,拍死丫的。曹操說:他只是想看看我們軍容,不就看一下嘛,有啥子呢?
    令手下將兵穿上最漂亮的行頭,排得整整齊齊,給孫權看。孫權看了個遍,回去還打鼓。曹操無端被閱兵了一番,望著孫權遠去的背影,犹痴痴地嘆曰:“生子當如孫仲謀!”
    有時真覺阿瞒好犯賤滴,有木有?
    這個曹操犯賤版本,出自《吳主傳注》,而自魏國那方的《魏略》寫來,曹操表現得正常一點了,孫權坐船至,曹操下令“弓弩亂發”,孫權船一側被釘上無數箭,吃重,船側過去快翻了,真是快要“倒也倒也”時,孫權命令將船調過一边,用另一側對住曹操的飛箭,另一側也吃满箭,船才平衡。最後船像只刺猬一樣回去了。
    這個故事看出啥了?沒錯,諸葛亮那個不要臉的,草船借箭橋段抄襲孫權啊!
    不管上述哪一個版本可信,反正都有孫權作為老大輕身犯險的記載。
    孫權在津北受張辽襲自津橋過,橋上真空了一段,要谷利在後拚命抽馬屁股,馬奮力跳跃才逃過河。
    還有一次孫權造了一只叫“長安”的大船(唐皇們在叫:同學,注意版權啊!),試航時,心血來潮,說這就開去樊口抢占樊口吧。谷利(沒錯,又是谷利,估計都熟孫權脾性,表現得比孫權還積极)拔刀舉向舵手:沖啊,誰不去樊口,斬!可是風實在太大,最終大家只好回航。孫權嘀咕:谷利個怕死鬼,怕啥呢?去樊口打嘛……blablabla
    孫權打猎愛騎在馬上射虎(他和武松、李逵一樣,對虎的絶種負上不可推卸的責任),虎常攀到馬鞍上。手下說他,他就改坐越野車,車窗洞開,群獸圍攻,他在車里“每以手擊以為樂”(簡直有少兒多動症),手下每每說他,他嘻皮笑臉,不以為然。呂思勉說“蓋其不能自克如此”,废话!少兒多動症能自己克服的么?
    孫權的父兄孫堅、孫策皆死於輕佻,孫權不吸取教訓。傳孫策臨死,大家都說應該傳兵權予孫翊,孫翊還要打得。孫策就是擔心孫翊打得而太急躁,又會夭折,故授孫權,誰知孫權也好不得多少。
    呂思勉總結:孫氏父子輕佻。朕早在很久很久前,拙文“閑聊魯肅”時就說孫權“春風得意骨頭輕”。

    朕親爪配畫。《張昭傳》……乃作射虎車,為方目,間不置蓋,一人為御,自于中射之。時有逸群之獸,辄复犯車,而權每手擊以為樂。……

  • 《呂思勉講三國》之 關羽欲杀曹公

    星期五, 09月 23rd, 2011

    呂思勉的許多思路與朕同,譬如曹阿瞒是個好同志,魏延延是個好同志,呂布布是個好同志。
    書里“關羽欲杀曹公”說了一段桃色糾紛:
    話說關羽跟著劉備跟著曹操去打呂布,呂布派了秦宜祿去向張楊求救。這個張楊非常愛呂布,為了救呂布,自己被部下楊丑杀掉了(此段冤孽可見拙文“閑聊呂布”http://hi.baidu.com/shenshike/blog/item/d486023bc3352ee015cecbcd.html)。
    關羽向曹操請求:“我老婆下不出蛋,攻下城池,請求將秦宜祿的老婆賞賜給我。”
    曹操說這個自然好說,你給我死命攻城啊!
    城打下,一群人蜂擁進城,在城門口,關羽又向曹操唐僧:秦宜祿的老婆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你一早答應的,可要說話算數啊。
    曹操這時候起疑心了:這廝平時拿手絹將長長的胡須包起來,打份得像個十三點一樣,一到晚上又不肯睡手執《春秋》淨在那裝神弄鬼,總顯得不近女色,今天怎么這么猴急?莫非老秦的老婆真的很漂亮?沒驗貨就答應給他,我這不是笨了嗎?我操!(曹操是最有資格說這一句話的)。
    眾所周知,一,曹操最喜歡穿別人穿的衣服,收集別人家的老婆;二,曹操最憎自己顯得笨,因為這,拎勿清的楊修同志就踩著地雷。
    于是,曹操赶緊奔進城去驗貨,一看秦宜祿的老婆杜氏果然美艳,就公然食言,將杜氏占為己有。估計關羽的臉就是那時候給氣得漲紅的,後來什么美白洗面奶都洗不白了,他那么愛美的一個,怎么不恨得曹操入骨?一直想杀他。後來圍猎時想動手,卻被劉備叫住,“故羽常怀惧”,耿耿於懷、忿忿不平。
    這故事告訴我們:起名字要起得好一些,千萬不要取什么“宜禄”,禄未曾得到,绿倒大大地有了,頭上一頂绿油油的大帽子,真正宜绿。
    而我個人來說,是非常喜歡這個傳聞,並希望它是真的,起碼顯得關羽對美女感興趣,還像個人,有點人情味。.
    後來杜氏給曹操生了两個兒子,帶去的拖油瓶秦朗,曹操卻是非常喜歡,時常帶在身边,出入宴席。還跟人夸耀:“你們看見有比我對繼子更好的爹老頭子么?”
    大家說:沒有沒有沒有。但心里想:你將秦宜祿也帶在身边這般疼爱才算是你的本事。
    秦宜”綠”倒是在曹操麾下待命,老婆被抢了後,他也投降了。張飛和他很老交,常在一起吃酒。後來劉備反走,張飛勸秦宜”綠”跟他一起走,秦宜”綠”估計吃醉了,晚上跟著走了幾里路,又反悔,被飛哥杀了。(這朋友交得……)
    又說,秦反悔要回去曹營,飛哥由他回去,卻是關羽追上去杀了他。這個說法比較可取,蠻符合關羽“怀惧”不安的心態,實在愛杜氏愛之不得,恨不得將睡過杜氏的男人都杀光,又不能拿曹操怎樣,只好拿秦宜”綠”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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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阳国志.卷六.刘先主志》:初,羽随先主从公围吕布於濮阳,时秦宜禄为布求救於张杨。羽启公:“妻无子,下城,乞纳宜禄妻。”公许之。及至城门,复白。公疑其有色,自纳之。后先主与公猎,羽欲於猎中杀公。先主为天下惜,不听。故羽常怀惧。

  • 帝大狗巡江南

    星期三, 09月 21st, 2011

    欲品嚐菜餚,錄此備忘:
    杭州
    雲水茶餐:烤生蠔。
    小龍虾,半斤辣勾一斤不辣的。
    外婆家:冰鎮小龍虾、铁板蟶子、咸蛋黃炒南瓜
    蘇州
    姑蘇人家:炒虾仁,炒魚片。
    陸稿薦:牛肉
    绿揚餛飩:小餛飩
    大閘蟹
    上海
    小楊生煎
    渝信人家:水煮魚、桂花糖耦、海蜇頭

    最近做了一次色拉。

  • 名帖鋻賞:驢羲之 《春江花月夜》

    星期一, 09月 19th, 2011

    傍晚在海边跑步,享得的好處無窮。
    先有满天彩霞,然後天色漸漸沉下去,一只滾圓滾圓的大月亮從海平線上升起,就想起“海上升明月”的詩句。
    待跑完一圈再望,月亮不覺也爬了一小半空,它跑得也挺快,尽力赶在天亮前跑到那頭去,又會感慨“物換星移”。
    某人在海边跑步,看見碩大的月亮昇起,喟然心動,回去奮筆捷書,若說要寫篇什么千古名篇的伊到底是文才略遜身是客,就只好抄了一篇《春江花月夜》,屁顛屁顛地拿給朕賞玩。朕一看,龍顏不悅,說你這篇東東都不是寫給我的,落款沒落什么“獻給帝大狗存玩並祝吾帝笑口常開萬歲萬歲之類”的,朕怎么好貼出去顯摆呢?
    某人說:倒,你怎么這么庸俗啊?!
    我說不給我貼出去顯摆,衣錦夜行多難受啊?
    某人態度不是很積极,一點也沒林副帅舉著小紅本在身後那種模樣。遂擲回予他,某人只好哼哩哼哩說:寫什么呢?難道寫給大狗玩?我說朕名號叫帝大狗,之前有“胖狗可樂帖”,以後研究書法历史的人都會知道,一對就對上了,有什么好回避的?
    他終于同意補上落款,叫我起草。這廝真是一點也不爽利。
    于是我開開心心地拿出二十來只印章,前前後後添補上七八頁白紙,準備大寫特寫題跋、後跋再題跋、後跋又題跋、後跋……
    “啪”,一記頭皮。他笑:你這位乾隆小朋友可不可以少丟人一點?
    最後只好寫這幾只字:“跑步見海上升明日,書與胖狗存玩”。
    寫這幾只字,他也說要在草稿紙上先练寫一遍,我疑道:此篇是不是你寫的啊?
    练了一遍,“升”仍寫錯了。真是的! 

  • 【讀書札記】車前子:《江南話本》及《魚米書》

    星期四, 09月 8th, 2011


    將两本書寫在一起,不是我偷懶,是作者車前子。《江南話本》和《魚米書》其實是差不多的內容,《江南話本》03年1月份由花城出版社出版,《魚米書》03年9月由浙江攝影出版社出版。借書時不知道,一口氣借了两本,看看這本,再看看那本,一陣頭晕,這篇文章好生眼熟,似才刚讀過?莫非連日辛苦,讀書讀出重影了來?再看看,原來同樣的文章,這本書里收錄,那本也收。也幸好我是借的,如果是一口氣買了两本,估計不光光頭晕,還心痛。
    偏生我是一個做學問的人,很嚴謹地逐一檢對目錄,發現《魚米書》里有23篇連題目都一模一樣自《江南話本》搬過去的文章。除此之外,還有改了題目的,譬如:《江南話本》里的"秋天的故事"改作“園林的春夏秋冬”出現在《魚米書》。至於還有沒有其它文章改了題目,我還有其它更大更重要的學問要去做,恕不深究了。

    《魚米書》加了些蘇州的老照片,照片太小,看不甚清,效果也是一般般。倒是《江南話本》有篇“城南舊事”,寫作者因想拿些沈從文老照片而去訪問年老的張兆和,張兆和陷入個人的回憶不能自撥,思緒散亂。我跑步的時候經常遇到一個女人推了一部狗坐的車子,遛一只哈巴狗。車子是為它準備的,初見時,還覺得這女人寵只狗寵到腦子有毛病了,狗坐什么車子呢?直到昨天,突然發現那只哈巴狗雖然樣子小小的,實際上很老很老了,老到路也走不太動了,在慢慢晃。女人準備了車子原來因此。也不知為何,我就突然悲中從來。
    2
    車前子叫顧盼,据說是個詩人,我從來沒有看過他的詩,他的散文倒讀過一些,《中國後花園》,一直以為是個老夫子,後來才發現是個不老多少的人。大凡蘇州男人有些許書卷子氣的,都給人老夫子的感覺。作為一名蘇州人,他跑到北京定居,因一個女人的原故。居在北京,才對蘇州夢繞神縈,整天寫些憶江南的文章。如果不抽離這么一段距離,蘇州實在沒啥好。他說:
    一回蘇州,就忍不住為周圍的人事生氣。
    蘇州被搞成這么個樣子,哪里還有一點古城的味道?
    杜牧之的江南,范石湖的蘇州,在前三十年還依稀可見,在近十年被破坏得比任何時期都要厉害。……普遍的浮躁、當事人和決策者的草率、市民的麻木、地方名流的心怀叵測的順籨、用偷梁換柱的現代化覆盖不能再生的文物性。
    作為同樣摒棄蘇州改投它鄉的蘇州人,我實實深有同感。小橋流水,只存在我的記憶中、想像中。每一次回去,一坐上齷齪的公車,心里就無名火起,沒有一張座椅是完整的,沒有一個扶手是干淨的,可以握上去的。如果不想忍受又破又脏的公車,在蘇州城內截得到的士,那是你的本事。小河被填得七七八八,老房子也被拆得八八七七。我住沧浪區,他住平江區,現在他走來接我,中間橫隔著一條銀河,--干將路。不知哪個外來的強盜胚傻逼當蘇州市長想出來的:拿蘇州東西向開一條交通幹道,拆掉無數房子小巷,拓出一條干將路。現在最堵車的就是這條干將路,最難過的也是這條干將路。蘇州的市容,永永遠遠留下這么一條難看的粗暴的疤痕!
    最近微博上見說大公園在搞改造方案了,真担心園林路两边的梧桐。夏天綠荫蔽日,秋天走在落叶上沙沙作响,根据他們這幾年可勁兒地糟蹋蘇州的情況來看,我已不抱任何希望。再見,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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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現在的蘇州還給蘇州人什么丰富的文化遺產,在它的文化遭破坏尽殆之後。我有幸自從前的蘇州汲取甚多,尽管身處異鄉,我仍享用著從前的蘇州所赋予我的財富,只要說來自蘇州,大家都會“哦”的一聲,眼神瞬時不同。可是我心里想“哦”什么“哦”呀?現在的蘇州一天世界、一塌糊涂,我已引以為恥,羞於介紹人來游玩。
    我小的時候,從前的蘇州還有青石板鹅卵石的小巷,還有每一條路必配的一條小河,還有午後飄來的噹噹東東的說書,還有清悠寧靜的園林……以致現在對園林的品定好像理所當然,如果不是從小在這些園林里大,不是將這些園林當作自家後花院一樣,閉著眼睛也能逛,怎么會知道這個園林好,那個園林差?這片假山多余了,那棵樹種錯了?
    明朝人說,游別人的園林有自己家的感受,就是風月主人。原來我自小便是風月主人。不知道游別人的家看見別人的老婆有是自己的感受,是風什么主人?有傷風化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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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回到蘇州,只能挑閑日的下午去沧浪亭坐坐,拙政園永遠被旅行團輪奸著;或在平江老街的河边坐坐,泡壶茶,那里有一只叫戆戆的赖皮狗;或去姑蘇人家吃碟炒虾仁,啞子生煎吃客生煎饅頭;只能從這些處感受死去多時的蘇州的吉光片羽。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現在的蘇州和杭州沒有一絲可比性。車前子說:杭州話難听,杭州的风景卻依然如舊,而蘇州早已不是江南,”河是臭的,橋是水泥橋,小巷成了柏油馬路“…….但蘇州話還算好听,拿杭州人全迁走,蘇州人都搬去杭州,這才是一個江南,人間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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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落石出”一文有副對聯: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虾虾吃水水落石出,
    下聯:
    男人壓女人女人壓床床壓地地動山搖。
    蘇州人自己這樣頑,叫風流。如果不是蘇州人,那便叫作下流。
    蘇州人心目中就是這樣的标準,你弄不懂他們。
    而作為蘇州人,完全可以頗為自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