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不知身是客

No.1 Saul Goodman

Saul穿著鮮黃、脆綠各種色調鄉氣的襯衫，用根金針穿住領帶，隨時拿下來扎人一下的架勢。辦公室在一個外形看像貨仓的地方，里面看又像在船上，密不通風，高高的一個個小圓窗。辦公室外面的屋頂上，放了一個大大的自由女神像，這山寨的女神胖乎乎的像農婦多過像女神。Saul在房間里不是按摩就是睡覺，或跟他的偷雞摸狗的委托人們會面。Saul的裝修、打扮、一舉一動，都充满著黑色幽默的喜劇效果。

John Grisham小說/電影《The Client》，寫過少年用1美元聘請律師。（題外話，電影中那少年扮演者布莱德·蓝佛(Brad Renfro)可真是美呆了，可惜天妒紅顏。大家可以找他的片子看一看，鰐魚波仔走天涯，Sleepers。）在Saul這兒，1美元請律師的故事又上演了一回，在被老白、Jesse脅持下，戰戰兢兢中仍堅持老白、Jesse各付1塊錢給他，他才算正式受聘，才能給他們提供法律意見。這可是相當有原則、相當具法律精神的敬業律師啊。一個歪門斜道的混混律師，和正義凛然的警察叔叔Hank相比， Hank就為破案不擇手段，亵渎法律，很讽刺的對比不是嗎？

Saul受聘之後，真可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當然，他抽的佣金也是很高的），廣東話叫：從不托人手踭（肘）。無論你要杀人也好，放火也好，他都會提供能保障顧客最大利益的建議和做法。從來不聖母、不說教、不會揮舞道德棒子，媽的，Skyler、Jesse那些聖母逼真是煩得叫人受不了。他忠人之事到勇的地步，Mike威脅敲斷他的腿，他還是沒出賣老白、Jesse。

在我的排行榜里，智商、能力，永遠是最先考慮的。Saul另一個特徵是有能力解決問題，他像叮噹一樣，口袋里總能變出法寶，解決各種疑難杂症。上面說他整天當雞鳴狗盜之輩的代表律師，有什么好處呢？錢肯定是不能掙多少，其實，他Work for人脉。無論什么麻烦，他總能找到各路人馬予以解決，不出纰漏。既便他的保鑣，一座山一樣大的大黑個，雖然有一點笨笨的，面對堆積如山的錢，我一直以為他調包了老白的錢，結果沒有，人家只是在上面滾一滾。可見Saul的目光、調教不錯的。

可惜Saul戲份還不多，太喜歡他了，恨不得當主角來看。編劇好像也听到了呼聲，打算另拍一個Goodman前傳，完完全全以Goodman為故事主角，偶們粉絲們可以坐等。

No.2 Gustavo Fring

沒錯，將Gus排在了老白之前，我很喜歡這個十足的坏叔叔，喜歡他犯罪之專業。做毒販，你就有一個當毒販的專業精神：專注、謹慎、忍耐、一絲不苟，而且，心狼手辣，毫不動搖。Jesse那Bitch賺的是昩心錢，整天作出一副痛不欲生、倍受良心折磨的樣子瞎JB折騰真心受不了。

從炸雞店那個殷勤、禮貌、笑容满面的店小二，一變臉成為冷靜、精明、謹慎的毒販，和老白初次接頭的那場戲，那個變臉可真絶了，好戲人老白也望塵莫及。

Gus最後出場的那組鏡頭，“哇呀”一聲跳起身來，然後废墟中走出來，像Terminator里的機器人一樣，一半身子都融融爛爛了。Gus出場、收場都特別酷，有木人跟我一樣怪癖，居然喜歡這些鏡頭。

越是無情的人，感情往往是他們的練門，專業而冷酷大叔其實是個情聖，幾十年苦心經營，就為了報仇雪恨，向當年杀死他制毒師兄弟的墨西哥毒販報仇。報仇方法也太兇狼了，居然以身試毒。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Gus叔gaygay地，當年的制毒師兄弟可能不是兄弟情，而是基情。

Gus唯一遭我詬病的，是也太早和老白反臉。老白非池中物，不甘久居人下，两人走上對頭路那是肯定的，但你這么專業，這么老謀深算的人，應該沉得住氣，慢慢布置好了再下手，怎么可以直接反臉呢？你如果是gay，更應該對老白對Jesse的基情有所理解，動也不該動Jesse的念頭。

手刃Victor更是莫名其妙、蛇精神是不啦？這跟Tuco有什么不一樣？Victor雖然笨了一點點，但忠心耿耿這么久，起碼也讓他死得好看一點嘛。最主要Mike會怎么想？Victor死在眼前，Mike是有所触動的，是很有想法的，這也導至後來Mike沒再為Gus賣命賣得那么起勁，沒將老白施離間報告給Gus，Gus死了也不會复仇啊什么的，干脆跟老白開新公司去了。

No.3　Walt White

老白排在第三位，因為這家伙令人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第一個女人Gretchen那么難看，第二個女人Skyler仍然那么難看；第一個女人Gretchen給他玩劈腿，第二個女人Skyler仍然給他戴綠帽。他相女人的目光真是奇準啊。

老白誓死維護的family是什么？一個自私、貪婪、對他毫無感情的Bitch老婆，一個不知好歹、翻臉不認爸的小兔崽子，一個明明知道他沒有幾個月命也要他身敗名裂的妹夫。就為了這樣的妹夫，他不惜以8千萬、全副身家去換。狗血的是，以上所有人，對老白所做的一切，壓根兒不領情，都希望他早點死掉。

豆瓣上有小朋友說老白做得最錯的一件是不該愛上Skyler，不該和Skyler結婚。我覺得他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是不該愛上Jesse，不該和Jesse合伙。家人這副鸟樣，找的情人又這樣不靠譜。好在我說了，我的排行榜以智商、能力排，老白的專業制毒能力、超強的賺錢能力、各種奇謀解決問題能力、以及超凡的好運氣每每化險為夷，還是令他在我的排行榜上穏占第三位置。

老白做得最差勁的一件事是錄那個诬赖Hank的DVD，簡直是下三滥，還是杀人滅口、毁尸滅迹來得爽利一點。而老白最後去毒死Lydia基本上屬於狗抓耗子、疯狗亂咬人。一早說了，第五季最後三集編得好差，完全是為了政治正確去拍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販毒坏人全部死光光，搞得像警世恒言、三言两拍，或者佛教那種因果報應對人向善的故事，我甚至可為這些一心教育大家的編劇獻首劇後詩：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勸君莫把冰毒製，湛湛青天不可欺。

然后在CCTV又掃毒時播放。

No.4 Mike Ehrmantraut

Mike爷爷坐在河边，對老白說：shut up，讓我安靜地死去。
下面字幕組打出：5555, Mike爷爷沒有了。
可見喜歡Mike爷爷的人不止我一個。

精明、強干，能力一流，辦的事沒有不成。忠誠又有義氣，對老白始終不感冒，是因為老白杀了他前老大，雖然這前老大對他並不怎么樣。對前下屬不離不棄、照顧有加，信賴前下屬，相信他們不會招供，拒絶Lydia杀人滅口的提議，雖是專業杀手，絶不滥杀无辜。無論當下屬還是當大佬，Mike都是值得倚重或跟隨的。

這位慈愛的老爷爷就是命比較霉，他不過是想給小孫女留著錢，第一次存海外銀行，被Gus鏡框後震出來的帳號震沒了；第二次存銀行保險箱，又遇到猪一樣的律師又給警方沒收了。到最後，他的小孫女仍然沒有錢。

他最倒霉最倒霉就是不該對Jesse朋友以待。拆伙的時候，他和Jesse在院子里握手言別，老白站在屋里望出去，看見自己的好基友跟Mike那種惺惺相惜的樣子心都碎了，杀意就是那時起的吧？Mike爷爷和Gus一樣，又成為老白和Jesse間濃濃基情的牺牲品。

No.5 Hector Salamanca

這老頭子真是坏到出汁，結果得到報應：不能動，不能言。可是，即便這樣人廢了，依然阻擋不了他繼續使坏。只用一只手指的“叮、叮、叮”，仍然煞氣十足，令人膽戰心驚。

這老頭子是有原則的坏人，再黑吃黑、黑幫內訌，也不會跟警方合作，留給警方的，唯有一坨屎。

他和老白有一個共通點：為Family啥都干，所維護的Family成員又全是扶不上壁的爛貨，──狂躁症患者的Tuco以及两猪一樣死蠢的堂兄弟。

No.6 Todd Alquist

Ironic！劇中和Jesse死對頭的Todd，演員的名字就叫Jesse(Jesse Plemons)。

老白在滅虫者家里cook，Todd小弟說：我已將客廳的攝像頭拆掉了。就一句話，that’s my boy!
老白和他合作，說接下來我們談談收益分配問題，Todd低著頭只顧整理cook筆記，一點也沒將錢銀的分配放心上。
老白和他處理Mike的body，Jesse撞進來，Todd不動聲色地將車後蓋拉下。

這才是走邪路、干大事應該的樣子嘛，跟這樣的人合作，省心省力，我都想要這樣的馬仔。當然也有缺點：比較難控制。但相比Jesse這個扭擰大王來說，再難控制的人也好控制了。

Todd有潜力上Gus的段位，可惜過不了感情這一關，居然愛上了老女人Lydia，擁有許多許多錢卻還繼續從事販毒，就為和Lydia保持聯系。走上毁滅之路，也是間接被情所累，這也是我將也放上排行榜的原因。

Bitch No.1：Jesse Pinkman

整套劇，最Bitch就是Jesse Pinkman，他的bitch程度比Skyler有過之而無不及。開始他父母沒收房子，赶他上街，還真覺得他父母奇葩，後來才知道不是奇葩父母，而是奇葩的父母，Jesse才是真正的奇葩。白老師對他那么愛護有加，他就恩將仇報、反轉猪肚就是屎。由頭作到尾，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貨色，煩得我中途因為受不了這貨而差點棄劇。

一個街頭小混混、癮君子、毒犯，咋就成了道德犯、聖母逼、孩子們的守護天使了哈？他製的毒、販的毒，難道沒有流到他所保護的熊孩子手里？再說，像打死孩子的那些惡人，包括他自己，難道不是由熊孩子長大的嗎？干的是傷天害理的事兒，整天摆出一副悲天憐人的面孔，做婊子又要立碑坊。

前幾天在网上和公務猿對話了幾句，幾位公務猿認為自己雖然身在體制內卻一直在批判體制，所以他們是無比的正直，人格無亏。其中一位話癆一會兒說有家要养，不得不為之；一會兒說離開了體制，吃飯也難；一會兒說我不能要求大家都當烈士……come on，我不指責在體制內混飯吃，也不要求人非得高風亮節、不同流合污，我的意思是干這個的就有點自知之明，表那么精分還自覺很正氣，表得了便宜又賣乖、做婊子還立碑坊，就像Jesse Pinkman這樣的Bitch。

劇終居然還留得他的狗命，編劇也是惡趣味。不過，沒有白老師罩著，這貨不出3天就會橫尸街頭了。

Bitch No.2：Skyler

微博上看到人說：現在的人，既要美國式公司福利，又要中國式鉄飯碗，卻沒有美國員工的自律和中國傳統的忠誠。從小討價還價，長大後失去原則，該講情的時候講理，該講理的時候說情。總之，就是以自己為中心利己主義者。

幸好，這種毫無底線、輸打赢要的人美國也有，像Skyler。

作為一個老婆，長得難看、控制欲強、嘮叨煩人、無能還自以為神明、不忠、大嘴巴……這些也算了，不喜歡丈夫的犯罪行為，要當守法良民，就和丈夫分道扬镳好了，又沒人逼迫你啥。這Bitch在老白簽了離婚書後，發現老白有錢，又回湯豆腐干轉頭央回老白。

大捆大捆的錢她可是用得爽啊，對掙回來的那人招呼也不用打，給Marie用作Hank的理療費用，給奸夫Ted付稅費。慈善家她做了，Face她掙了，可是呢，用這種不義之財的後果，她卻一律不肯承擔，出了什么問題，一味責罵老白。

和Ted上床，即刻回去宣布給老白戴綠帽了；貪錢又怕死，詛咒老白快點cancer復發死掉；Marie一說老白被抓了，她迫不及待去跟Junior說，不說保護老公，連兒子弱小的心靈也不屑保護一下。到最後，還逼老白將走上制毒之路歸因於自己，與她無涉。這Bitch完全忘記當初帳單來時，她干了點啥？就是扔給老白處理，現在一臉無辜。

其實，不管這Bitch如何Bitch，只要長著一張奧黛麗赫本的臉，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將她歸入Bitch。在這看臉的時代，這個馬臉女人，還動不動甩臉色，甩足62集，我忍足62集，嗯，我比老白還更受虐狂。

Bitch No.3：Marie

這個角色的演員，自己將Marie分析為一個unpleasant bitch。導演為塑造此bitch，可謂不惜工本，整套劇由始至終，她都穿著紫色，她家里，所有東西，也是紫色，不用說窗帘床單，連廚房用具，水煲之類也是紫色。紫色水煲，也找到，為烘托Marie裝逼成性。

這Bitch自己有偷東西的習性、撒謊成性，但一轉身，扮起偉光正、正義女神起來，那副尊容，和她姐姐Skyler真是一對活寶。這個自私透頂的八婆，自己丈夫受傷，拿姐姐、姐夫的錢，拿得心安理得，帳單一叠叠地塞給Skyler，得知老白販毒，沒有一絲一毫替姐姐和姐姐的孩子考慮的意思，反催Hank赶緊抓拿老白歸案，Push原本狂熱破案的Hank更加執著，間接將Hank赶上死路，活該。

姐姐家的突然富裕，令她心理不平衡，一面用著姐姐的錢，一面恨不得姐姐倒楣。在車上說起Skyler一家要去歐游，那個羨慕嫉妒恨的嘴臉。這個心理极其變態的女人，終于等來了姐姐倒楣的時刻，居然去抢Skyler的嬰兒，看準Skyler不敢報警，簡直往人軟肋里踢啊；得知Hank抓了老白，迫不及待地赶去耀武揚威，連一分鐘也不能等，宣布胜利，共且要親自毁滅老白在孩子們心目中的形象。

Bitch No.4: Hank

許多人肯定不同意我將Hank排在bitch榜，包括某人，我罵Hank，某人在旁边嘰咕抗議。Hank是劇里難得的正面形象：開朗熱情、尽忠責守、關愛侄子。其實，這是一個虛偽、具两面性的人物。他的熱情、開朗或者勇敢，都是表面現象，對於調去危險地方怕得要命、情緒崩潰，卻不肯直接回絶，總裝出一副不怕危險，欣然從命的樣子。也由於他貪生怕死拖延調令，導至助手只好替他去危險地方。試想一下，如果工作中，遇到這樣的同事，而且還是你的上司，結果將危險的事攤到自己身上，大家怎么想？愛出風頭、對緝毒顯得無比熱忱的是Hank，英雄是他做，當英雄的后果被調往危險地方的后果卻由助手背。真不知道喜歡Hank，將他當偶像的人怎樣回事，你家老公要攤上這么一個上司你怎么想？也幸好助手福大命大，沒在那地方出事，但是，那個猪一樣上司非要弄死這助手啊，叫了他來協力捉老白。助手已再三提請他上報總局，Hank就是不肯，藉口是沒十成把握，省得又被局里同事譏笑。上回人家笑他猜疑Gus，后來顯示他是對的，現在誰還會再譏笑他呢？這個籍口是不成立的，只能說明Hank笨，辦案全無章法。我們經常說：不怕坏人，就怕愚蠢的好人，愚蠢的好人帶給大家的損失更要命。助手的命就給Hank生生給搞沒了。

對助手這樣，那對連襟兄弟老白呢？別看平時两家多么密切，他和老白有說不完的話，一旦發現老白是毒販，居然沒有一分一秒迟疑、犹豫，念一下情誼，只是憤怒：自己被當作猪了，不擇手段想將老白捉拿歸案，不惜在茶餐廳就意圖騙取Skyler的口供。不說親情，就公事公辦上他也違職業道德，在誤導證人。對親人這樣的手段，可以說得上無恥，是個Bitch。

Hank唯一可贊的，總算沒有求饒，像個漢子一樣死去。

Bitch No.5: Jane

幸好這小Bitch早早死了，不知有多少人跟我一樣，看著她死，真是满心爽。這小Bitch之所以可惡，是她有那么好的一個爸爸，給她那么好的生活條件：一層樓自住，一層樓收租。她可謂衣食無优，專心做自己愛干的事譬如畫畫便行。考，我都夢寐以求有這樣的生活啊！這小Bitch不珍惜、不感恩，走去吸毒。吸毒，吸吸大麻也算了，小bitch針筒注射海洛因，自己注也算了，小Bitch還帶Jesse一起注射。Jesse反正是Bitch No.1，他們一對bitch死不作惜，但小bitch訛詐起老白來多么狠？最後傷她老爸的心，導致幾百人因她而死。

Bitch No.6: Junior White

這個排進bitch榜，肯定又許多人大吃一斤。這小bitch深得其母不知好歹之遺傳。老白满心為他的將來打算，拚命拚活要為他留下一大筆錢財好讓他衣食無忧。結果這小Bitch只會愛一個“好”爸爸，世人嘴中所謂的“坏”人就不是爸爸了，就可以翻臉不認爸了，劃清界線，實在是紅衛兵小將的革命覺悟嘛。

他對他自己口口聲聲深愛的父親，一點信任也沒有，別人說是毒販，就是毒販了；別人說殺了Hank就相信殺了Hank，完全不必再問問老白，當面對證一下。這是哪門子愛？和他那Bitch媽Skyler對待丈夫一副德性，有其母必有其子，遺傳。

你可以不認同老爸的所作所為，也可以不要他的脏錢，甚至為自保劃清界線不理他也可以，但對那么關愛你的人，報得了警，還咒罵他快去死，口出惡言，至於嗎？有多大的仇啊？！Yo Bitch!

1

看電影一晌謹慎，一不小心看到爛片，白白浪費幾小時生命。有時會遇到好評如潮的爛片，有時會遇到以為看部高智犯罪，結果卻是弱智犯罪，智商還給大大戲弄了一番，比吃著蒼蠅還惡心。

看美劇，更不用說，有多挑剔。如果故事不吸引，或虎頭蛇尾一點，或演員難看一點，……因為往往涉及好幾十小時的時間，寧可不看。

幾年前，越獄(Prison Break)看完後，一直找不到吸引我的美劇。紙牌屋(Card of House)，重燃了熱情，最近又找到絶命毒師(Breaking Bad)。

5 seasons, 62 episodes, 由2008年拍到2013年，Walter White由有頭發拍到沒頭發再拍到有頭發，and his bitch wife Skyler由瘦拍到胖再拍到瘦…….两周時間，日以繼夜地看完。除了Season 3中間有點拖拉兼悶場外，整套劇真可謂神劇，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當然Season 5，最後3集有點狗續貂尾。

2

絶命毒師表面是說一位中學化學老師，兒子不良於行，妻子懷孕，在他50岁時被診斷出末期肺癌。為給家人留下足夠的生活費，利用自己的專業，伙同以前的學生，一起製造冰毒的一系列故事。化學專家、製毒販毒、毒販火拚……似乎夸張剌激，脫離現實生活萬里。然而，里面所說的人生大道理，尤其營商模式，甚具啟迪效果。

Walter White是加州理工化學系的高材生，和女友Gretchen、同學創業，並設立Gray Matter科技公司。因疑女友與同學有一腿，憤然退伙出走。Gray Matter后來納斯達克上市，市值27億美元，同學和Walter女友結婚，並登上《American Science》封面人物，風光無限。年少氣盛的時候，Walter也會沖冠一怒為紅顏，將前程拱手相讓，換來幾十年大半輩子窝窝襄襄、捉襟見肘的生活。小不忍則亂大謀，Walt和Jesse再次創業時，再也不會為任何男女私情而拂袖而去，──當然，他會為男男基情而大吵大嚷。我一边看一边說，Walt和Jesse可真是虐戀基情啊，誰也受不了誰，可誰也離不開誰。活像天底下所有怨偶，合作不多久，就吵，吵起來那個哀怨勁：我為你受了多少委屈？另一個：我我我，才是為你牺牲那個…….blablablabla，然後，俩人激情扭打在一起。別人看到家暴痕跡企圖介入：要不要替你收拾對方？Nonono，那是絶對不行滴。Walt和Jesse一再表示要與對方共生死，打死也不離婚。誰要是動手對付自己親愛的，他們又同仇敵愾，聯手干掉敵人，譬如那個Gus。

3

Walt的再創業一開始以小作坊形式經營。先受到首筆啟動資金、經營場所等等問題困扰：所有的資金只有幾千元自己的私房積蓄，著Jesse去買輛破旅行車。而辦公用品，──瓶瓶罐罐，只好偷學校的。經營場所搞掂後，原材料出現問題，得夜盜貨仓。才開張，又遇到上門挑釁的同行恫嚇，你想太太平平地掙錢？不得不干突破自己底線的脏事。

產品出來，銷路又成問題，負責Marketing的同學Jesse讓sales街上散買，像賣葱一樣，收回十元八元的零散錢币，被Walt老師一顿責罵。在開拓市場、尋找新銷售渠道上，他們的小作坊企業損兵折將，損失了一員Sales大將，Marketing Director Jesse同學更被打得猪頭一樣。還被黑社會分銷商赖帳，在這緊要關頭，CTO兼CEO Walt老師只好董存瑞一下。可見催款之難，在全世界任何行當都一樣。

小作坊企業在市場上完全沒有筹码(Bargaining Power)，自己摸上門去請求合作而找來的分銷商Tuco，是位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的無赖老大，動不動就要將自己馬仔活活打死，更遑論對待合作的商業伙伴。而加工原料、產量產能、欠數赖帳、黑白二道的虎视眈眈、各種骚扰，令經營舉步維艱，收益不高。

終于，攞脫了神經病分銷商Tuco，Walt和合伙人Jesse遇上了法律顧問Saul Goodman(其實絶對是Badman)。Saul的關係網令他成了Walt事業上的貴人，指點Walt去找業內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家Gus。Walt的技術和Gus的成熟而完善的經營條件，令雙方一拍即合，Walt及Jesse以高薪加入Gus的企業。

這回，這個老闆總算情緒稳定，加上，工作环境稳定，工作時間稳定，原料、銷路不用擔心，在高薪員工和老闆渡過開初的一段蜜月期後，磨擦漸起。一、Walt帶去的人Jesse与老闆老員工之間的沖突，Walt和Gus自不免各自偏袒自己的人，閙得好不愉快。二、Gus另安插Gale學Walt技術之事，令Walt不得不干掉Gale來保住自己的地位與生命。這場辦公室政治中，Gale刚好是個人畜無害的Nerd，so，it is not about personal，每個打工仔都得留起心眼、留一手技術保飯碗。

除上表面的直接因素，其實，Walt胃口漸大，不满凡事都被管束；Gus作為老闆開支重，常逼迫Walt保障產量，亦不满這越來越不能控制的員工。Jesse在他們的爭斗中，成為了一件工具，一杖棋子，Pankman應該叫作Pigman。所有的老闆都會撕下溫情脉脉的面具，對高薪的員工不客氣、下逐客令。

Walt、Jesse和公司資深員工Mike另起爐灶，再次以三位合伙人的身份創業。啟動資金依然成問題，两位股東不得不向Jesse借。Mike的原有銷售网絡是新公司需要的，但與原企業沒有斬斷的經營方式，卻為新企業帶來沉重的經濟負担，最為累贅的是老員工养老金啊之類的福利。加上各種苛捐杂稅，Gus從前老向他們抱怨的企業各種開支龐大，他們終于一下自己面對，才發現辛辛苦苦干了許多，能分到的只是十分之一。

既便親兄弟一起做生意也會搞到鴨屎臭，更何況合伙人？更何況本就對彼此有看法的合伙人？因為不同的管理理念和經營、發展模式，加上資金緊拙，性格沖突（尤其其中一個合伙人有蛇精病老是發作），合伙人走上決裂不可避免。Mike和Jesse決定退股，Walt巴不得Mike退股，力勸Jesse留下，唉，這濃濃的基情啊~。

以上種種經營模式，都會走上困境，只有狂熱、執著、有才能兼不擇手段才能堅持下去，走向成功。Walt終于當上企業的絶對話事人，一手掌握全部權力，再與能開拓海外市場的Lydia合作，做國際貿易，企業才走上赢利的大道。

4

巴菲特對這部描寫現代企業經商血泪史的美劇迷得不得了，贊白老師是偉大的商人，cosplay成白老師的樣子：光頭、胡子、禮帽，並與Jesse的飾演者進行商業合作。生活中的Jesse遠沒那么猪啊。

1

促使我讀這本《烏合之衆》，是幾個月前香港街頭男童便溺所引發的網絡口水之爭事件。一件如此簡單、明瞭、觸犯當地法規的不文明事情，爲什麽在絶大多數中國網民的眼中，成了香港人欺淩國內游客？閭丘露薇因告訴大家香港法律不允許隨地大小便，更不可以動手搶記憶卡，用武力自行解决爭端，被憤怒的中國網民咒駡、圍攻。

小時候，聽到種種有關文革的瘋癲行爲，總當天方夜談，無法置信：什麽開批鬥會，用皮帶抽死老師；什麽在廣場如痴如醉等一整天被偉大領袖接見，屎尿都拉身上，鞋子踩飛無數；什麽沖進別人家裏抄家、肆意破壞、淩辱主人；什麽路上可隨意攔人剃陰陽頭、剪爛褲子；什麽對著一張畫像早請示晚匯報，打碎一尊瓷像被判現行反革命遭槍決……

1999年炸領事館事件，抗議人士一撥一撥，連尼姑、和尚也排著隊去美領事館；2012年9月18日，浩浩蕩蕩的反日油行，兩起抗議事件，到後來，難不免地暴力贈興，焚燒美式快餐店、砸美領事館、掠搶日資商店、企業，砸日系私車……。這告訴我，文革是真的，而且，從不曾遠去，久不久還會冒出來。

幷不是只有中國人才會這現這種群體野蠻行爲，1998年印尼排華的黑色5月、2014年越南因油井的暴力排華……都類同。既便瞎子都能看出上述的活動，全有ZF或組織、或鼓動、或默許的，可鏡頭前，那些被組織者，多麽投入、多麽享受這類暴行？這些人在幹這種勾當的時候，有沒有覺得荒謬、殘暴？難道沒有一個人意識到，這是不對的？！

王小波說是集體撒癔症，我也一早知道大衆就是傻逼，但爲什麽會這樣呢？

2

古斯塔夫.勒龐（Gustave Le Bon）在《烏合之衆》對大眾心理進行分析。

個人聚成群體，個人本身的性格特徵會消失，取之而代的是另一種全新的集體性格，被周圍人傳染或受暗示，如遭到催眠一樣，約束個人的責任感徹底消失，內心有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使他能發泄自己的欲望，于是，月光下人狼出現：守紀律的變得不守紀律，斯文的變得殘暴，怯懦的變得勇敢，吝嗇的變得慷慨……群體中的個人，變成不受自己意志支配的玩偶。媽的，還真嚇人，那一群群的，都是僵尸。。。

勒龐認為：人一埋堆，智商會“啪啦啪啦”地掉，群體累加的只有愚蠢而不是智慧。“群體的某些特點，如沖動、急躁、缺乏理性、沒有判斷力和批判精神、誇大感情等，幾乎總是可以在低級進化形態的生命中看到，例如婦女、野蠻人和兒童。”婦女是低級進化形態的生命？“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勒龐真孔子知音也。

然而，群體的智商如同孩童是成立的，“常說童言無忌，孩童誠實，其實有一點點心理學修養的會知道，恰恰相反，孩童經常撒謊。”我所知道的，如法國的“烏托案件”（Outreau trial），一群孩子指證自己父母性侵，製造了一起涉及衆廣的冤案。法國電影《有罪推定》（Présumé Coupable）即描寫此事。還有丹麥電影《狩獵》（Jagten），作證的男孩們紛紛指證，在男主Lucas家的地下室受到性侵，他們甚至能清晰地供出地下室的布置、墻的顔色。而其實Lucas家根本就沒有地下室。

香港街頭男童便溺事件中，男童拉屎在地，母親拿紙巾抺男童屁股。中國網民看見的是母親拿尿片接尿，因爲釋不歸三言兩語成功地引導了大家。勒龐解釋為：群體易受暗示和輕信，甘心被各種語言和表像打動。眼前發生的事情遭歪曲，真相被幻覺取代。個人的智力無關緊要，當他成爲群體一員之始，博學之士和白痴一樣，失去了觀察能力。

言之鑿鑿的聖蹟、顯靈，就這樣來。

3

影響群體的頭腦、感染群體、挑動群體，可採用三種手段：斷言、重複和傳染。

“必須出言不遜、信誓旦旦，誇大其辭、不斷重複，絶對不以說理的方式證明任何事情。”、“說理與論證戰勝不了一些詞語和套話。”、“做出簡潔有力的斷言，不理睬任何推理和證據，是讓某種觀念進入群衆頭腦最可靠的辦法之一。” 演講家、鼓動者、獨裁者懂得這種技巧，不講道理，簡單粗暴：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就是好、就是好！

利用各種渠道，不停重複，拿破侖說：“極爲重要的修辭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重複。”戈培爾說“謊言重複千遍就是真理。”牢牢掌握宣傳工具，將之成爲喉舌，不停念經，大衆就被洗腦了。《人民日報》和《環球時報》說“拍照者比隨地大小便更不文明”，早在這兩家喉舌表態前，中國網民鋪天蓋地的就是這層意思，顯示某party的洗腦工作卓有成效。這類手法也被商家利用，恒元祥通過單調、重复十二遍，廣告詞到底講什么不重要，效果令人反胃也沒關係，重要的是，成功令大家記住了“恒元祥”這牌子。

而發瘋是可以傳染的：群體引發的暴行中，只要有幾個人帶頭搶砸燒，其它人就一窩風地跟上動手；文革批鬥會，一個人動手打挨批者，其餘無怨無仇者也會沖上去打；勒龐乾脆說許多神經病專家自己變成神經病，給傳染的－＿－＼＼＼

(圖片: 网上偷來的。)

有人受影響，就肯定有一些人在施影響。有些ZF、組織或個人，明知群體容易撒癔卻不採取防範措施，反而利用群體的這一特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群體既是幫凶又是犠牺品。
群體對强權俯首，不聽命作風溫和的主子，他們爲暴君塑雕像。對群體提供的觀念，簡單、直接，哪怕毫無邏輯，群體因缺乏批判性，也覺察不到這上矛盾，會照盤全收。“世上從來沒有什麽救世主”和“只有共xx才能救中國”。

“一切宗教或政治信條的創立者所以能够立住脚，皆因爲他們成功地激起了群衆想入非非的感情，他們使群衆在崇拜和服從中，找到了自己的幸福，隨時準備爲自己的偶像赴湯蹈火。這在任何時代概無例外。”

“群衆不管需要別的什麽，他們首先需要一個上帝。”
“在群體的靈魂中占上風的，幷不是對自由的要求，而是當奴才的欲望。”

以為當奴才是中國人才有的劣根性。

4

勒龐認爲，對群體，種族是最强大的决定因素。有的種族特別容易被鼓動，譬如拉丁民族。勒龐對拉丁民族似乎抱著非常的偏見，將他們的劣根性排在了中國之前。當然，他對中國也沒有好的評價：如果一個民族使自己的習俗變得過于牢固，它便不會再發生變化，于是就像中國一樣，變得沒有改進能力。

“在這種情况下，暴力革命也沒多少用處，因爲由此造成的結果，或者是打碎的鎖鏈被重新拼接在一起，讓整個過去原封不動地再現，或者是對被打碎的事物撒手不管，衰敗很快被無政府狀態所取代。”That’s why中國過著過著又回到了大清朝。

出乎意料，勒龐幷不認爲制度和教育能改變群體撒癔行為。“决定著各民族命運的是它們的性格，而不是它們的政府。”“一個民族幷沒有真正改變其各種制度的能力。毫無疑問，以暴力革命爲代價，它可以改變其名稱，但是其本質依然如故。”

至于教育，他說教育不能提升道德水平，法國推廣免費教育後，犯罪率却提高了。教育，只是爲了考試而活著，“把一種語法或一篇綱要牢記在心，重複得好，模仿也出色……這種教育的惟一結果，就是貶低自我，讓我們變得無能。”結果，“培養出心懷不滿和不適應自己生活狀况的人，……工人不想再做工人，農民不想再當農民，……除了吃國家職員這碗飯以外，不想從事任何別的職業。”《烏合之衆》寫于1895年，經過119年的不懈努力，我們高興地看到，中國終于追上了1895年的法國，農民一窩風地全擁進了城市，大學生一窩風地去考公務員。

雖然時常驚訝受過高等教育的中國人表現出來的無知、無耻和沒教養，我還是歸咎于教育的缺失，指望教育能提高全民素質。雖然絶望，除此之外，別無良策。勒龐建議的到工廠去、到農村去，在勞動中學習幷培養世界觀的方法，耄上山下鄉試驗過，培養出現在的廣場舞大媽。

至于制度，對約束群體的撒癔行為有沒有作用？可能勒龐沒有見到現在的台灣、97年前的香港，和新加坡。我一直不太情願將新加坡當作正面教材，但人家國民確實文明且過著不錯的日子。

5

喬治.奧威爾、聶魯達在投身幷積極參與了Communist的活動，親身體驗、近距離觀察後才開始反思社會主義，勒龐由始至終對社會主義持否定態度，不能不說具先見之明。

教育的失敗，在于培養出一群“一支心懷不滿的大軍，隨時打算聽從一切烏托邦分子和能言善辯者的暗示。能够找到社會主義者的地方，正是教室…….”
“社會主義信念雖有明顯的破綻，這幷沒有阻止它們贏得群衆。”
“像社會主義這種信條的問題，只在很沒有文化的階層，如礦山和工廠裏的工人中間，能够得勢……”
社會主義這種新宗教，並不能發揮創造性的作用……

對宗教信仰，勒龐更嗤之以鼻：
“對比暴君，躺在墳墓深處的摩西、佛祖、耶穌和穆罕默德，對人類實行著更深刻的專制統治。”
“在長達1500年的時間裏，歐洲各民族不是一直認爲，那些像莫洛克神一樣野蠻的宗教神話是不容爭辯的嗎？有個上帝因爲他自己創造出來的動物不聽話，便進行自我報復，讓其兒子承受可怕的酷刑，在十多個世紀裏，居然一直沒人認識到這種神話荒謬至極。”莫洛克神是古代地中海東部的神，對他祭拜需犧牲兒童。基督教讓他這麽一說，變得十分搞笑，好像咱河伯娶妻了。

勒龐說宗教許以來世的幸福，社會主義許以今世的幸福。宗教的許諾無法去反駁，而社會主義在努力實現它理想時，“它的許諾的空洞無物立刻就會暴露無遺，從而使這種新信仰身敗名裂。”
看上去還是宗教狡猾大大滴，社會主義只是“等而下之的信仰”。

6

群體只知道簡單而極端的感情，偏執、專橫。塞給他們的是絶對真理，不容絲毫反駁。集會中，“如現場沒守秩序者，反駁者往往會被打死”。不用回憶文革批鬥被活活打死的各類反革命份子，就最近眼前，12年9月18日的反日油行，一對夫妻因爲不捨得自己的日系新車，沒有痛痛快快地讓愛國群衆砸毀，丈夫就被磚砸腦袋，奄奄一息；而沒有站在國內人這邊贊同隨地大小便卻替港燦發言的閭丘露薇則被扒出N年前生活作風不好，說她靠睡一路睡到香港；中國網民不停搔擾她所供職的鳳凰台，要求解雇她。道理上說不過，就物理層面消滅你，嗯，我代表月亮消滅你。

勒龐則例舉了攻打巴士底監獄，“在屠殺了1200到1500個民族的敵人之後，有人提議，那些關著老年人、乞丐和流浪漢的監獄其實是在養著一些沒用的人，不如把他們全都殺掉，他的建議立刻就被采納。……囚犯被無一例外地處死了，包括50名12歲到17歲的兒童，他們當然也變成了人民公敵，全都被解决掉了。”

群體的情緒誇張、强暴，無腦兼暴力，這不是哥斯拉麼？“群體中，傻瓜、低能兒和心懷妒忌者，擺脫了自己卑鄙無能的感覺，會感覺到一股殘忍、短暫又巨大的力量”。在巴士底監獄，“為享受痛打貴族的樂趣，讓受害者在兩排劊子手中間慢慢走過，讓他們用刀背砍他以延長其受苦的時間。在福斯監獄，受害人被剝得精光，在半小時裏施以“淩遲”，直到每個人都看够了以後，再來上一刀切開他們的五臟六腑。”

“殺人者認爲自己是做了一件很有功德的事情，他們深信自己肩負著重要使命。”“相信這是一種愛國行爲，甚至自以爲應爲殺死一個惡棍而得到一杖勛章。”愛國行爲，在中國，也可能引申至表衷心或支持擁護某種路綫、政策……

慶幸我沒經歷文革，也只在網上和中國網民口水，不然，現實中，早被打死了。

7

勒龐說，“風暴過後，他們又恢復了平常的性格，成爲平和而守法的公民。”

文革結束後，積極投入運動的人一下子烟消雲散；香港街頭男童便溺事件過後不久，網上再貼出家長任由女童隨地便溺的照片，雖然同樣也拍照上傳網絡，而且這次可真是女童，中國網民，突然之間，好像全具正常判斷能力了，90%都在指責家長不文明、沒有公德心。沒有人義憤填膺責問爲什麽要拍女童的光屁股？沒有人往私隠、兒童色情照這樣的路子上奔。還有一些網民比魚的七秒記憶稍長，還記得自己集體撤癔症發作時的論調，遂說：在封閉的場合不可隨地便溺（換言之在開放的場合儘管隨地大小便？），或者，香港那個是實在憋不住了（誰隨地大小便還是憋得住了地拉？）。

納粹德國之後，德國人一直警惕、防止全民撒癔症發作。在中國人身上，似乎沒有看見多少反省精神，不說每起群體事件中的暴力行兇者，就香港街頭男童便溺事件中，我觀察了 @押沙龍。平時的押沙龍可算具獨立思考能力的ID，我還挺欣賞的。而這次他認為“父母沒有錯，香港人犯賤，用尿片接著沒有什么不文明”。當香港警方解釋女童其實為男童，並有視屏照片顯示地上一坨屎時，他就不吭聲。在少數網友追問下，答：資訊不夠清晰、全面的情況下，不作評論。（之前資訊更不全的時候他咋就發表高見了？）那幾個不厚道的網民，還指著屎追問，才說：如果真是拉屎，當然不對啦。主動反省會死嗎會死嗎會死嗎？！

而我呢，則作了深刻的反省，以後遇到集體撒癔症發作，對于甘願充當僵尸，被驅趕著前來吃你腦袋的那些人，不應該努力跟他們講常識、講道理，而該微笑著任由他們撒癔。俗話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相信他們終將搬石頭壓自己的腳：──
9月18日那天，有位女生積極地跑去參加抗議活動，回到自己工作的日資廠家，發現宿舍給人搶砸了，電腦被搶走了，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年的考研究生的資料全沒了，欲哭無泪。
最近，從北京往底特律的達美航空(Delta)班機上，中國家長不顧空姐和其他乘客的勸阻，在座位上鋪了張報紙，讓2歲男童大便，令機艙彌漫糞便的香味。我充滿惡毒的快意地想知道：同機的中國人裏，有沒有爲香港街頭男童便溺而撤癔的？願他們enjoy。

8

在群體中，內心强大，能抵抗“催眠”、不撒癔的人寥寥無幾。
但並不等於沒有。

＝＝我是美麗的人魚線＝＝＝＝＝＝＝＝＝

馮克利，還是國內一流的翻譯家？！《烏合之衆》，要反反復複看幾遍才猜出到底想表達啥。曾買過一本《薛定諤的猫》，翻了幾頁，直接扔垃圾桶。還有陳笑黎譯的《心是孤獨的獵手》，真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好的譯者，應該是座橋梁，而現在這些譯者，欲拿著扳頭，將讀者邁向作者的腿一根一根敲斷。

有空當整理一份破爛翻譯名單。

1 何偉

何偉，這地道的、平凡的中國姓名，原來是一個十足的美國人Peter Hessler。

何偉(Peter Hessler)到中國四川涪陵的一所師範學院任英文教師。開始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正寫顏真卿。他說，中國人對書法有種執迷，在筆劃中感受到美，為追求和體現這種美，一個字練習千萬遍。在他來看，不能理解，他說學生們對他寫在黑板上歪斜、拙笨的字跡都呆惊了。我看了一下何偉的學歷：普林斯頓大學主修英文和寫作，牛津大學英國文學碩士。這么牛的人，寫得字像狗爬，我灰溜溜地將字帖、筆墨收起來，再也不寫了。

尔後，何偉到北京，為一些美國的報紙、杂志當特約記者、撰稿人。他為“New Yorker”杂志申請記者證，審批機構譯成“紐約人”。他說“紐約客”是約定俗成的譯法，寫成“紐約人”會混淆，沒有人知道是什么杂志。有關部門不理他，非要譯成“紐約人”。于是，何偉每遞名片，人家就對上面的“紐約人”愣一愣。

《甲骨文：一次占卜當代中國的旅程》，被時代雜誌評為最佳圖書獎，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基督教箴言報評為年度好書，入圍美國國家圖書獎非小說類最佳作品獎。
幾年前，我曾推薦美國人James McGregor寫的《十億消费者》（One Billion Customers）。所謂旁觀者清，外國人觀察、描寫中國人、中國的社會現象、政商环境，特別透徹。

2 陳夢家

《甲骨文》描寫了著名考古學家， ──陳夢家。中國人的事，居然要從外國人的口中得知，難為我還那么喜歡青銅器。

陳夢家，和徐志摩一樣，同為新月派詩人，大學專業讀的是法律系，最後以古文字、考古上的造詣成為大家。詩人多情善感，律師理智嚴謹，這两種特徵怎么在他身上融和呢？

陳夢家南京中央大學法律系畢業後，穫律帥執照，卻進燕京大學，研究甲骨文和古文字學。抗戰時期，在西南聯大任教。1944年赴美國芝加哥大學講授古文字學。其間，游歷美國和歐洲，對散落在歐美各地私人珍藏的青銅器，登門拜訪，拍照、記錄。整理成《海外中國銅器圖錄考釋第一集》。這部書成為考古學家重要的工具書，如此重要以致到1962年不得不再版，再版時只好把書名改為《美帝國主義劫掠的我國殷周銅器集錄》。

1947年秋，携妻回國，在清華大學任教。1952年，變成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甲骨文》寫道：陳夢家在角落有两張書台，上面鋪满各種資料，他由早到晚在上做研究。研究好，撤去一批，鋪上第二批，再研究。

1950年，耄拆掉了北京城牆開始拆漢字，下令簡化漢字，甚至將漢字拉丁化。1957年引蛇出洞中，陳夢家在報上發表文章，反對漢字簡化。1957年底，陳夢家被打成右派，送到河南勞動改造。媒體上責問“各个时期的反动派为什么都那样仇视简体字呢？是不是因为他们真正要复古呢？”（我也是反動派，因為我覺得繁體字很好看。）

1966年8月24日，陳夢家第一次自殺，安眠藥量不足未果；9月3日自縊身亡。死前，他跟朋友說：“我不能再讓別人當猴子耍。”
在考古研究所和陳夢家相熟的徐平芳说：有些情况是写不出来，陈梦家最后自杀前受到很大侮辱。每天中午吃饭时，陈梦家就跪在饭堂门口，那是个大夏天，熟人进进出出不说，有人还将吃剩的饭菜，往他头上浇，还有人吐痰。谁受得了这样侮辱？

陳夢家死後，他的研究筆記被同事一抢而光，他們後來著書立說，將陳夢家的研究成果占為己有，臉都不帶紅的。“这个国家的学者都是这样。这是一群非常阴暗的人—-他们中许多人都做过不应该做的事。……中国人不愿意检讨自己。承认他们错了的人极少。”當年李學勤跳出來，撰文批判陳夢家。何偉採訪了這位而今功成名就的考古學專家，李學勤解釋：當年太年輕了，我才24岁。最近，廣場舞大媽之友馬伯庸寫了一篇“替廣場舞說句公道話”，評論中不少廣場舞大媽之后代紛紛表示：雖然嗓音扰民了，但大媽們年紀大了。看看，年紀是中國人干各種無恥、缺德事的最好借口。

3趙蘿蕤

趙蘿蕤幼年居蘇州，燕京大學校花，外號林黛玉。錢穆《師友雜憶》：“有同事陳夢家，先以新文學名。余在北平燕大兼課，夢家亦來選課，遂好上古先秦史，又治龜甲文。其夫人乃燕大有名校花，追逐有人，而獨賞夢家長衫落拓有中國文學家氣味，遂賦歸與。”《讀書》編輯揚之水和晚年的趙蘿蕤聊天，得知趙蘿蕤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陳夢家的詩，接受追求只因為陳夢家長得漂亮。居然是個顏控，和我一樣。

趙蘿蕤和錢鍾書為清華同學，陳夢家、趙蘿蕤出席了錢鍾書的婚禮，可見早年两家有交往，趙說後來同錢“形同路人”。有說《围城》中唐晓芙的原型即是趙蘿蕤，錢鍾書當年追求过她。這里面有什么故事？無從考究。

文革中，遭受迫害的趙蘿蕤精神失常，又慢慢治癒。陳夢家身亡後，她回父母的四合院，和弟弟趙景心夫婦同住，獨居朝西小屋，繼續翻譯惠特曼的《草叶集》。有說她弟弟待她並不怎么樣，──她弟弟，就是《甲骨文》里，何偉描寫的那位住四合院里打网球的趙老先生。後來，他們的四合院被強拆了，政府賠償300萬。

陳夢家的弟弟陳夢熊，對趙景心很有意見：“我哥哥一直说他想把那些收藏都献给国家。但是到最后，赵老先生却把它们卖给了上海博物馆。我跟他原本是朋友，从那以后，我们就不是了。梦家想的是把那些家具捐出去，而不是卖。从那以后我再也不跟赵老先生说话了。”
据說，上海博物館付了一千萬人民幣給趙家，買下陳夢家的收藏。
上海博物館館長馬承源，在文革中將文物包上毛語錄，免遭紅衛兵破坏。

4 王世襄

王世襄“怀念梦家”節選：

梦家比我大三岁。1934年我考入燕京大学，他已是攻读容庚教授古文字学的研究生。他非常用功，而我则是一个玩得天昏地黑、业荒于嬉的顽皮学生。只是由于他和赵大姊结婚后，住在校旁我家的园子中，晨夕相见，渐渐熟识。前不久，萝蕤大姐还说起，有一个深夜，听到园外有人叫门，声音嘈杂，把他们吓坏了，以为有强人到来。接着听到一连串的疾行声、嘘气声，随即寂然。过了半晌，觉得没有出事，才敢入睡。原来是我和一帮人牵了四条狗半夜去玉泉山捉獾，拂晓归来，园丁睡着了，无人应门，只好越墙而入。

梦家此时已有鸿篇巨著问世，稿酬收入比我多，可以买我买不起的家具。例如那对明紫檀直棂架格，在鲁班馆南口路东的家具店里摆了一两年，我去看过多次，力不能致，终为梦家所得。但我不像他那样把大量精力倾注到学术研究中，经常骑辆破车，叩故家门，逛鬼市摊，不惜费工夫，所以能买到梦家未能见到的东西。我以廉值买到一对铁力官帽椅，梦家说：“你简直是白拣，应该送给我！”端起一把来要拿走。我说：“白拣也不能送给你。”又抢了回来。梦家买到一具明黄花梨五足圆香几，我爱极了。我说：“你多少钱买的，加十倍让给我。”抱起来想夺门而出。梦家说：“加一百倍也不行！”被他迎门拦住。有时我故意说他的家具买坏了，上当受骗，惹逗他着急。一件黄花梨透空后背架格是他得意之物，我偏说是“捌饬货”，后背经人补配。一件黄花梨马纹透雕靠背椅他更是认为天下雕工第一。我指出是用大杌凳及镜架拼凑而成的，还硬说在未装上靠背之前就曾见过这具杌凳，言之凿凿，真使他着了急。事后我又向他坦白交代我在说瞎话，“不过存心逗逗你而已”。梦家比我爱惜家具。在我家，家具乱堆乱放，来人可以随便搬动随便坐。梦家则十分严肃认真，交椅前拦上红头绳，不许碰，更不许坐。我曾笑他“比博物馆还要博物馆”。

32

蘇牙終于公開致歉，他在臉書上寫：
“the truth is that my colleague Giorgio Chiellini suffered the physical result of a bite in the collision he suffered with me.”
真相是，我的小伙伴小耶和我碰撞時挨了我一口咬。
我向小耶真誠致歉，以後再也不叫蘇牙，叫蘇無牙。

耶子對蘇牙的道歉顯得特大度，揮揮手：哦，別提了。希望FIFA減少對你的惩罰。

不知道是因為蘇牙回到太阳底下，獠牙縮進去了？還是回到家將腦袋浸在冰水里幾天，意識到我這他媽的都在干啥？或者，看著禁令清點損失悔不當初，想在足壇玩不得不裝腔？
不以惡意揣測人，迟到的致歉總好過沒有，如果他永遠不再咬人，我還是會重又喜歡他。

33

卓別林的電影，喜歡看。
流浪漢餓到极，常去騙懷抱幼兒手中的蛋糕吃。在父母一回頭的瞬間，流浪漢赶緊抹了抹幼兒的嘴，溫柔地摸摸幼兒的小臉蛋……

在劍拔弩張的綠菌場上，我們有幸目睹這樣精彩的表演：──公雞9號基奧特，對老鷹防盯队員猛一手肘。裁判一回頭，他赶緊溫柔地撫摸著對手的小臉蛋……

裸奔一到禁區就軟腳蟹、蘇牙咬了人牙比肉痛、穆勒狗吃屎式的罰球…..
大家知道為啥你我只好每天打開電梯收看世界盃直播，卻不是在場上叱吒風雲的那個嗎?
不是我們球踢得不好，而是戲演得不好。

34

十六強比賽，越來越多平局。
Allin or Nothing.
背後廣告牌上，Adidas的廣告語，像嘲諷場上22個揮汗如雨的大男人徒勞無功地奔來奔去。

Adidas這屆足球鞋的設計，白底，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黑色幾何圖形。設計師叫人患密集恐懼症，或唯恐大家看球不夠頭暈。

本屆世界盃，球員們還經常穿錯球鞋，一只腳紅，一只腳綠地跑出來比賽了。禁區里一站，本就一團人，無數條腿，現在更好，一個人也有紅、綠两種顏色，越發分不清誰的腳踢了誰的頭。守門員應該對這種扰亂視線的行為嚴正抗議。

設計最成功的足球鞋，當算耐克，鮮紅的鞋子上，大得不能再大的金色的勾子。
我們土豪最喜歡，我經常說：穿名牌就為了Logo，Logo越大越好。LV一定要Monogram，Burberry一定要Original黃格子。望著耐克大大的勾，不由咕嚕：這鞋子咋像我設計的呢？

35

說開球鞋，說一下衣服。

尼日利亞和阿尔及利亞的球衣，為什么是保護色，──綠色？
在綠色的草地上，像隐形人。

不光光場上球員有隐形習慣，鏡頭轉到看台，两位尼粉，居然將自己油成白色，雪白雪白的。

2012年有部電影：《白雪公主之魔鏡魔鏡》（Mirror Mirror），大嘴巴茱麗亞.蘿蔔絲主演，非常腹黑的一部電影，建議大家去找出來看看。里面七個小矮人出場時，站在高蹺上，裝成高而高的巨人。

越是沒有越是渴望越會裝成那樣。
比如搞國學的，基本上就是特別沒有文化的；
穿漢服的，基本上就是長得特別難看的。
黑人，將自己刷成白人。

36

每屆世界盃一定要有衛生巾。
好不容易，足球上總算不印衛生巾了，北非之狐阿尔及利亞那個10號費古列，光頭上貼了一張衛生巾。
還奏奇效，邪得德國戰車差點翻車。

37

北狐快速反擊，單刀球，必入。前鋒追著皮球，拚命奔，拚命奔，將所有德軍遠遠地甩在身後……突然，眼前冒出高大的黑衣後衛，像伏地魔才自土中鉆出，踩飛皮球。
如是者，五次。

沙奇里中場拾到錢包，心中大喜，扭身往對方禁區沖去……突然，眼前冒出高大的黃衣人，他往左盤對方往左擋，他往右走對方往右攔，最後球被阿根廷抢走。沙里奇站定，對著黃衣裁判怒目大吼：你丫為么不干脆套上阿根廷球衣？！

對於這種場上突然冒出來的對手，調兵布陣時，神仙也難料啊~汗。

38

這屆世界盃，屬於智利、瑞士、墨西哥、尼日利亞、阿尔及利亞，以及美國。
屬於一切不屈不饒，戰斗至最後一刻，力竭而亡的球队。

當然，也屬於那幾位門神：奧乔亞、塞薩尔、霍華德。
這幾尊神，哪兒下凡的妖怪？

39

費勁地去中場斷球，往前帶，給一個队員暫帶一下，自己再往前沖，…..到位，示意队員將球交還自己以攻門，“呯”地一聲，球往往不知飛哪里了。
然後，再回去中場，找球，斷球……

一個人，拖著一群猪一樣的队員，周而复始，這樣的勞作。

梅西和C罗，執手相看泪眼，竟無語凝噎。

26

智利和巴西的對抗，是礦工和民工的對決。──巴西人長那么丑，十足十民工樣。萬眾偶像內馬尔，多說他帅，我左看右看，右看左看，像個日本娘娘腔。

礦工和民工的對決，陷入了曠日持久的戰斗。
這是提前上演的決賽，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神。
這個跌倒，那個受傷，受傷的队員很快被拖到場边，急救人員一涌而上，拉開足球袜，露出紅腫膝，他們對傷處的治療，治療，竟然是：用水噴！
沒錯，還就用他們喝的那種水，噴～
噴完，治療完毕，队員上場，繼續比賽。
我用香爐灰在場边摆個檔，會不會成億萬富翁？

每次比賽前，礦工都將生還礦工送贈的泥土，小心地撒在足球埸上。這些泥土，保佑他們過關斬將，來到巴西民工队面前。
两個中柱球，這次，上帝並沒有站在礦工這边。
因為，基督，張開雙臂，站在里約熱內盧的科科瓦多山頂。
我們竪一個碩大的、红彤彤的關二帝，國足會不會有起色？

27

內馬尔一接球，高速、直線，切入禁區，萬夫莫擋。
中場休息，桑保利立刻調兵遣將。下半場，內馬尔完全被封堵，只要他一拿球，三位礦工分層次前后上去夾擊。
內馬尔一失效，巴西立刻恹無生機。比賽被拖入加時，拖入點球……

多斯桑托斯踢進一球，墨西哥暫時1:0領先。
中場休息，埃雷拉立刻調兵遣將。下半場，65分鐘，將多斯桑托斯調下！！！
當時真是看得眼睛都快掉下來了，簡直不能置信，有這樣愚蠢的教練？！還有足足30分鐘的時間，就打算全線龜縮防守？將自己的球队置於挨打的局面，以不攻來求不胜？！
奧乔亞左一粒、右一粒，疲於扑球，心里千萬頭草泥媽奔騰而過：埃雷拉，我又沒日你老母，你咋就跟我有仇啊？！

两位主帅，調兵遣將，即分高下。
常言道，最大的敵人不是對手，而是自己。
我意普蘭德利一個，墨西哥埃雷拉一個，生生將大好局面斷送在自己手里。
自作孽，不可活。

28

巴西踢得爛，晉級；
荷蘭踢得爛，晉級。
這屆世界盃，還會給我們帶來什么惊喜？

有！
哥倫比亞小帅哥，哈姆斯.罗德里格斯（James Rodriguez）。
西班牙語里“J”不發“J”音，而發“H”音，James不叫詹姆斯，而叫哈姆斯。
巴塞隆那的黑毛火腿Jamon。不讀詹蒙，而讀哈蒙。
一見這位哈姆斯，我就流口水，想著美味的Jamon。

29

我一直欣賞天才，理解天才們瘋瘋癲癲的行徑。
曾稱許老馬，帶了两只勞力士、一群女人，在世界盃的看台上喧囂，充满娛樂精神；
維護蘇牙，當排球队員領一張紅牌、一個點球，公平受罰，布拉特有什么理由不握他手？
我將不懂欣賞他們者，歸入無趣。
經常說，對天才，不要搞道德審判：
他們就對你竪中指了，就吐你一臉口水了，就罵你娘了，就上帝之手了，就排球之手了，咋滴？
天才，擁有常人沒有的激情。

天才可以不講道德，但不能沒有法律。
再天才，也不能拿了斧頭敲你的頭，像顧城。
再天才前鋒，也不能比比賽用牙咬，像蘇牙。

踢得過，他就贏球；
踢不過，他就咬人。
賭徒中，有一種最沒品的，叫輸打贏要。別人根本就沒法跟他玩了。

除了乌拉龟全國上下堅持咬得好、咬得對，居然還看有人在哼哼唧唧：不該禁賽，太不公平。
確實不夠公平，我建議：
咬一次，紅牌，停賽一場；
咬二次，紅牌，停賽一年；
咬三次，紅牌，禁賽終身。

30

天台上的人，一撥又一撥，來了又跳，跳了又來。
除了西班牙迷、英迷、意迷……各種迷，加上高考的孩子們。
居然，還有，因為老公、男朋友去看球而跳樓的女人們。

不看世界盃，何以談人生？
不讓看世界盃的老婆，何以娶回來？

建議尋找伴侶，結婚之前一定要做試題：
1. 相信方肘子嗎？
2. 喜歡金秀賢嗎？
3. 愛看世界盃嗎？

第一條，測智商；第二條，測審美；第三條，測志趣。
不同，就別勉強了，找一個波最大的，娶了吧。

31

大家有沒有覺得本屆世界盃怪怪的？
尤其像荷蘭豆和墨西哥的比賽，逆轉、翻盤，怎么看都怪怪的。
本來應該看得惊心動魄，卻看得大家惊疑不已。
啊，怎么會這樣？

21

2014年6月25日，凌晨2點，真是我傷心欲絶的時刻。
2010年世界盃，目睹我意黯然出局的那種傷心又回來了。
2010年的半夜，我獨自去跑了两圈；2014年，連跑的力氣也沒有了，惡狠狠地發誓，再也不愛我意了，再也不看我意比賽，真他媽的實在太虐心啊！

用渾身的勁去愛、去攥緊一個人，這個人卻跑掉了。心上剜肉，痛轍心扉。
在這屆世界盃的熱閙舞台上，再也看不到藍衣兵團那憂郁的背影，這群穿上西裝是王子，穿上球衣又像小偷的男模队队員們，再見又得四年，而皮尔洛、布馮卻再也等不得多四年。

空空簜簜，失失落落，整個世界盃也沒有什么好看的了。
26日，那海招喚我看球，我說，他們誰出線關我屁事。倒頭便睡。
部落說，這有啥，另粉一队吧。我說，這已經是愛情，豈能說換就換？

第二天起來，看了各類惡搞蘇牙的PS圖、段子，越想越好笑，終于緩過勁來。
生活還是要繼續的，世界盃還是要繼續看的。戀人沒有了，換還是要換的，只要波大，或者，金多。

22

2014年的世界盃，終于和2002年棒子的世界盃一樣，以齷齪、無恥而名留足球史。
2002年，爆科科頭；2014年，咬基耶利尼肩，為么受傷的總是我意？

@趙茂翩 說：賤人自有天收。
我買定烟花，在等棒子被操翻出局的一天。

23

評心而論，我意踢得真心不錯，维拉蒂閃亮登場。马尔基西奥的動作，和佩佩一樣，至於給紅牌嗎？給了就給了，知道你們黑哨，當我意饒你們車馬炮，可以了吧？我意個個多跑多包圍，以少頂多，愣是也給頂下來了。直到75分鐘，人狼出現……

有許多人在彈，說意大利踢得好丑陋啊，我直想說：你媽才丑陋。懂不懂看足球啊？！
不是整天像武僧佩佩那樣打打杀杀才叫功夫，我意的功夫不著痕迹、如臻化境。

意大利足球就是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是亞平寧半島吹來的海風，是人類智慧和技藝最精湛的凝結。
只有會欣賞意大利足球，才有可能懂得欣賞阿根廷、西班牙、荷蘭豆、德意志、英格爛……，或者退一步再欣賞各種奮勇向上的神奇队伍：格子軍團、墨西哥、土耳其……並且會向一切惡心的亵渎足球的東西像棒子队say滾。

24

除了黑哨和蘇牙，最主要最主要的過失在於普蘭德利。

對哥斯達黎家，一上場，丫捂著嘴，呆一角，满臉惊惶。我就說：不好，要輸。
你是主帅，你都吓得尿褲子，還叫队員怎么安心上陣？

到對乌拉龟，一看陣式，532，我就說：操，要守啊？！
最好的防守是以攻為守，你你你，居然以守為守？！完蛋了。

策略上的全盤錯誤，加上度人不慎，用人無當。
因莫比勒不堪重用，巴神無法信賴，我意缺少像樣的前鋒，這和2010年世界盃所犯的錯誤一樣，當時教練沒帶鎮得住場的前鋒，如因扎吉。其實世界盃預選賽因扎吉一人打進7粒球，可以說是送我意進決賽周，里皮卻過河抽板不帶他，嫌人老，現在人家克罗澤36岁，在德國快hold不住時，換上場就頂進關鍵一球，用肚皮，──老將渾身都是寶，你造嗎？！

普蘭德利又是沒裝備好前鋒。點兵選將，是主帅的責任，沒有挑到好卒，或用人不善，都是主帅犯的錯誤。

布憑說：我在人的立場，完全支持普帅。
也就是，以足球專業角度來說，普蘭德利就是傻逼。

25

一連五天，基耶列利在診所，打狂犬疫苗。
打到第二天的時候，边上來了尼日利亞的巴巴通德嘴里直叫：巴巴痛滴。手上打了石膏。
踢個足球，居然斷手傷肩，匪夷所思。

2010年，蘇亞雷斯，那時候還沒有長出獠牙，還沒叫蘇牙，踢踢球，突然兼任排球队員。
全世界狂罵，我還維護他：犯規已受罰，一張紅牌、一個點球，有什么好罵？

2014年，這貨踢踢球，居然連人也不肯做了，當起了犬。
狂犬+大白鯊＋吸血鬼＋蝙蝠精+漢撥尼＝蘇牙。蘇牙的牙，咬出我世界盃的悲。

FIFA對他的處罰是：停賽九場，不得近足球4個月。
不得近足球有啥用？該判罰不得近人吧？毕竟，他咬的是人，不是足球。

(圖：甚爱必大费。愛，不是口上說說，而是要付諸於行動，要花費的。那誰，說愛的，你懂的。)

16

今天，全世界都在惜別西班牙。

衛冕冠軍小組賽遭第一個淘汰，也算奇恥大辱。大家一边紛紛在地上尋找眼鏡，一边發出深深的哀嘆。好在，西班牙不是唯一一個遭遇如此尷尬境地：2002年的衛冕冠軍法國、2010年的衛冕冠軍我意，現在輪到2014年的西班牙。有不要臉的小朋友 @西門不暗 放話：為2018年的阿根廷小組出線而擔憂。
這種擔憂，還真是杞人憂天！有我意在，你忧甚麼？

2008年到2014年，目睹一個皇朝的興盛到隕落。
前不久，一場西班牙的斗牛活動宣告提前結束，理由是三位斗牛士先后上場，卻都被牛頂傷了，再無斗牛士可上場。
讀此報道時，我還沒意識到主西班牙队兇，大兇。

2010年世界盃、2012年歐洲盃，斗牛士華麗麗的身法，留下深刻印象，不由得不愛上他們，其絶門戰技就是：球你傳我，我傳他，再傳我，再傳你，傳，傳，傳，傳進禁區，傳得對手暈頭轉向，再轉出禁區，呃，傳得自己也暈頭轉向，忘了射門。

17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枝队。

自從飄然塵外的范帅巴斯騰挂印別去，荷蘭的比賽，再也不能欣賞到場边穿著緊身白襯衫、修身長西褲的范帅，我黯然神傷，對荷蘭再木有多少好感。

2004年執教國家队，2006年送荷蘭队自死亡之組殺入16強，因打架打不過葡萄牙才遭淘汰；2008年歐洲盃帶荷蘭队自死亡之組殺入8強，可謂戰績彪炳，何以在輝煌之中抽身離去？

這可能跟荷蘭著名的更衣室文化有關。
荷蘭的更衣室里，跟天朝一樣，是絲毫不講道理的地方，是持強凌弱的地方，誰拳頭大、誰胳膊粗，誰就是老大。裸奔、范佩西等老大收有私家棒棍，瞅誰不過眼，就一頓胖揍。當然，欺人太甚，也會遇到反彈，被非明星級队員揍回去。所以，在世界盃、歐洲盃，經常會听到荷蘭队員刚才在更衣室里發生了一點故事什么什么的，其實根本就是打群架去了。咱也別像外交部發言人了，凈說冠冕堂皇話。

對於如此更衣室文化，文質彬彬的范巴斯騰，主張不用大腕的范巴斯騰，怎么受得了？

18

才30岁的裸奔，一臉老態，長得像魯智深拳打鎮關西里的鎭關西，不是魯智深。
幾屆大賽看下來，對他絶無好感，只會在禁區線上接球，打橫爬，往右橫走上七八步，調正好步伐才起腳攻門。總是弄得場上先機早失，往往無功而返。
這屆两場比賽下來，伊像吃錯藥一樣，突然發威，狂奔起來，時速47公里，比香港的叮噹電車、人踩的自行車還快，成為世界上新一種節能環保的交通工具。

另一位范佩西，我曾封他為“馬謖”，言過其實，不可大用。
現在也是突然腦子拍正了。

裸奔和范佩西場上，每進一粒球，越意氣風發，我就越暗暗擔心他們的队員，回到更衣室，又得多吃多少棍子了？

19

袋鼠和荷蘭豆的比賽，像雙方談好的，你拍一來我拍一，你拍二來我拍二。
看得雙方觀眾都喜一陣悲一陣，悲一陣喜一陣，悲喜交替。

一方進球，另一方3分鐘內必還以顏色，最終搞得雙方進球慶祝也沒時間好好慶祝。
不帶這樣玩的。

20

我經常說，千萬別小看墨西哥、澳大利亞、美國……萬萬沒想到，我還是看漏眼，智利才是勵志帝。

2010年8月5日，智利33名礦工被埋在700米深的礦底。
2010年10月14日，全部33名礦工被拯救出來，創告了奇蹟，全世界矚目。
這33名死里逃生的礦工中，居然有一位前國腳。（智利的國腳咋混得這樣差？退役後要去當礦工？）

2014年，世界盃決賽周前，智利拍了一輯廣告，讓這位前國腳，帶著32名被救礦工站在礦場前，揮舞著拳頭，慷慨陳詞：
死亡小組算個鳥，我們會死里逃生，哼哼~
抓一把土帶去世界盃，踢得對手一臉灰，橫橫~

沒開踢之前，看這廣告，會覺得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里人。
而今踩死袋鼠，踢走冠軍，再看這廣告，智利真是屌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