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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系列2】元祿寿司
星期六, 08月 2nd, 2008
魯迅說: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勇敢的。
身是客說:第一個吃魚生的人是勇敢的。
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想日本那方孤島,冰川雪地居多;地,是山地;山,是火山,下面還是地震帶。在這種鬼地方,人不生吞活魚,也沒啥法子得以生存下來。身處物質條件优裕的文明都市,再去生吞魚肉,美其名曰:魚生。這,這,可真是有點不可理解。所以,真正勇敢的是,第一次吃魚生的我。
朋友說有門路可弄到魚生,大伙雙眼發光,涌去她家里吃。當時尚不曉得魚生為何物,見大家涎著口水,又說很貴的東東,想一定好吃,不甘示后,跟屁股去。三文魚生放在現在我們外賣用的那種白塑膠飯盒里自冰箱里拿出來,凍凍的,軟軟的,哪有半分貴重樣子?大家“哗”地就抢起來了。一想到面前的是未經煮過的生魚,心里發悸,頭皮發麻,見大家大口大口滋滋味味地吃,我想“拚死吃河豚吧?反正今天也有許多人陪著死”,勉強夾起一塊,囫圇吞下。吓也吓死了,實在吃不出什么好來。過了二天,見自己沒死,也沒拉肚子,心才定。
后來,漸漸喜歡上日本餐。日本的許多東西和我們吳地很相似的,比如都愛吃茶,愛吃糯糯白白的圓粒大米飯(不像沒文化的香港人吃的那種什么泰國長條粳米)。菜都講究新鮮、小碟,連餐具也一樣,小巧、精緻。我先自日本餐的边緣食品開始吃,餐前的辣田螺、小八爪魚、豆腐酱油湯、炖蛋,到牛肉乌東火鍋及餐後的抺茶雪糕,慢慢自然會吃寿司和魚生。吃得多了,會上癮,一階段不吃魚生,會想念。現在再有人說有魚生,一定雙眼發光,涎著口水去抢來吃。
所以,當年研究去吃什么時,我說去吃日本餐吧?
“好的,隨你。”伊不是很雀跃。我偷笑,又一個阿曲西。
不知道他吞第一口魚生的時候,有沒我那種就快死了的怕法?反正此人天性聰穎,食起來的天性更聰穎,從被我拖了去到現在和我抢魚生吃,我時常抢輸掉。
就在昨天,此人說:“啊哎,我很想吃魚生啊~~~啊~~~啊!”
于是,就有了上面這張照片。香港的日本餐廳去多了,淮海路這家元祿寿司的水準不錯。雖然多春魚略欠火候,清酒也不算好,吃格興致而已。上圖的三文魚,入口即化,昨晚一口氣吃了二盆,過癮。金枪魚比三文魚貴,但我們嫌金枪魚太寡淡,喜歡三文魚的口感,肉頭厚,──我們有點像倆吃肉和尚。
說起吃肉,點了份吉列豬扒,久不上桌,催多次,總說“來了來了”,就是不來,我突然醒悟:“不好了,別是去捉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