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公司,老總打給我:“你是我公司唯一親人,不好不告訴你,我今天最后一天。”
“啊?!”
意外又意料中。
之前一天,他正出差,十二道金牌招回京。我們都深知不妙。當時,他狂燥:“士可殺不可辱,老子不干了。”
拂袖,公司並未力挽。這,對封建意識濃厚的他來說,無疑顏面掃地。
黯然離去。
他在公司最后一餐,對面的雲南菜館,唯我餞行。
大家都食不下咽,他到底意難平,我則彷徨無計。
最后,難得地,我搶到了帳單。
傍晚,在公司樓下門前台階上,目送拎了二個大袋子的他鴨步而去,呆立半晌。
我抬頭望望叫高樓大廈擠出的一小方天空,污穢渾濁。
某些事,手里滑走,抓也抓不牢;某些事,奔上心頭,推都推不走。
我第一天上班情景,历历在目。
(二)
第一天上課,不,上班,俺抱著二破file學習。叵耐前人文件,那中英文,那文筆,甭提優美,簡直狗放的屁,不通!就這二破file還要抱著近二年,悶到抽筋。后來,實在忍無可忍,只好copy了份《騰王閣序》,夾在file里,偷看。待《騰王閣序》倒背如流了,恨不得找本黃書也copy了夾里面看,好剌激一下缺氧的大腦,不再整天犯困。不過,又怕越看這臉色越黃,同事會窺出端倪,遂作罷。
當然,這是后話。第一天上班,俺抱著破file,正襟危坐,賊眼四望。遠遠望見冬瓜老總滾來滾去,哇哇大叫。
說起Y嗓門,可謂公司一絕。俺懷疑Y乃“呼家將”托世。其實,呼家將是否嗓門特大,不得而知。但你姓到“呼”,不嗓門大,我都當你時時大呼小叫的,對不對?
我是用了很長時間才适應Y的大嗓門,不僅适應,而且,還報之以桃。以致,有一次,俺們聊天說笑時,那位考官GG躡來張望。
俺大喝:“何人?么事?”
GG問:“你們在吵架?”
:( !!!
想當年老子上班第一天,正遇冬瓜老總帶了一大幫子客來談項目。敵方出動市長、書記,我軍老闆、CEO都披甲督陣,算最高層次的雙邊會談。難怪Y特別起勁,衝出衝入,大聲吆喝,袖子高卷,十足鋤禾日當午架勢。
臨近午餐,Y手中抓了幾頁紙跑經俺位子,方醒悟有俺這個新踢入會的馬仔,將紙扔俺桌上,沒把握又姑且一試地交待:“你整理一下,看弄不弄得來。”
然后,Y跟老闆一起簇擁著客去午餐。
我看看紙,Y畫的斗大的字,一份備忘錄草稿,國內某市合作搞碼頭項目。
即已起草好,俺只是打字,稍作整理。
介不是小菜一碟?對於英明幫幫主身是客來說。
下午,Y帶客回公司繼續商談時,俺递上整妥的備忘錄。
Y惊訝得不得了,用一種幾近哭出來的敬畏口氣向CEO報告:“備忘錄竟已由我秘書準備好了。”
他們下午當即簽了備忘錄。原來公司一響的做法是待客回去后,用一二天時間準備,再傳真來,快件去地簽。這時候才知道,俺以中文打字快槍手的身份,改寫了介個鬼公司的歷史。
現在說來,滿紙還透著得意勁兒。上陣首仗,溫酒斬華雄,在公司高層前,為Y嬴得face。自此,Y對我刮目相待是不用說了,連俺自己也不免志得意滿:吾雖非臥龍先生,亦是恐龍小姐,好歹都是“龍”;從使不能教唆主公三分天下,亦可協助老總鞏固在公司之江湖地位也。哈哈哈!
后來,那碼頭項目不了了之。冤,俺可沒跟老天爷串通好。
2005-2-2
16:36
12月 21st, 2007
绝世傲笔,韩寒算鸟。(得罪了,韩寒同志。我对你还是比较欣赏的。只是遇到了 身是客 ,不作践你,作践谁呢?其他人都不够这个格啊。唯有用你这个猪头名号,才能衬托出 身是客 的鬼斧神工啊。)
13:18
12月 23rd, 2007
新獨秀,你在"溫習"舊文啊?慢慢,慢慢,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