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話列國(6)】顧命大臣祭足的“顧命”

星期四, 11月 29th, 2007

1
 
祭足（即祭仲）是個复杂的人物，這只老狐狸只有遇到更厉害的角色比如鄭庄公才會服帖。
 
《史記.鄭世家第十二》載：“初，祭仲甚有寵於庄公，庄公使為卿。”庄公時期，時常看見他靈巧的身姿：
 
他親自導演並演出了閙劇《抢稻穀》，帶領鄭兵侵入周地，取禾，公然欺凌到天子頭上。
 
公子忽以“齊大非偶”為由向齊國拒婚，祭足曾勸他：“你考慮清楚哦，你老爷子喜歡的兒子有好幾個，你沒有強大的外援立不牢腳的。”
 
庄公臨終，有意傳位予公子突，祭足諫：“廢嫡立庶，臣不敢奉命。”
……
 
至此，祭足表現得足智多謀、忠心耿耿。
 
 
2
 
庄公薨後，祭足又是如何胜任顧命大臣這一重位的？
 
宋國威胁祭足：“叫你廢公子忽立公子突，你必定不肯，那咱發車六百乘，打去鄭國，擁立公子突好了。只是出發前，借你的人頭挂在戰車上祭軍，好不好呀？”
祭足嘀咕：我叫祭足，可不叫祭頭哦。慌忙同意，一封“休”書將他當初擁立的嫡世子公子忽（昭公）攆走，改立公子突（厉公）。
 
公子突厉公不堪祭足擅權，和祭足女婿雍糾謀除祭足。祭足女兒回娘家告密，祭足痛下杀手，“反杀雍糾，戮之于市。”（《史記.鄭世家第十二》）
“戮之于市”，非常高調、張揚的行動，足見當時的祭足是多么囂張？杀“雍”儆“突”，逼走公子突，又接回公子忽。
 
沒多久，公子忽被高渠弥所害（也不知道祭足這“股肱之臣”怎么當的，當到主君可以像阿猫阿狗一樣隨便給人宰殺地），大家不想再去接回公子突，國君給弄得像走馬燈就不太好了，因此改立了公子亹。
這時候，齊襄公在邻近鄭國的首止主持了一次聯合國會議，邀公子亹出席。祭足明知公子亹和齊襄公當公子時，“尝會斗，相仇”，此行兇險，“稱疾不行”。公子亹果然給齊襄公在會場杀掉了（那時候的聯合國會議真有秩序），祭足得以保命。
 
看來，顧命大臣祭足真的很“顧命”哈，──只顧他自己的命。
 
 
3
 
蔡足经历了鄭庄公寤生、太子忽昭公、公子突厉公、公子忽昭公（复位）、公子亹、公子儀，前后六朝。要不是他早亡，老骨頭如能再捱多二年，就會看見公子突厉公又成功复位，差一點成了七朝臣子，不知道历史上還有沒有誰再有他這樣的運氣？
 
 
4
 
呂布認了二個義父，就被人譏為三姓家奴，和祭足的六朝大臣這樣輝煌的身份相比，呂布，還算小巫。
 
再比較一下他們的所為：
呂布杀了二個義父。
祭足杀了一個女婿，逐走二主，在他任內有二主被弒。
嗯，還真有得一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