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她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我說跟我去街你折騰個啥,她堅持也要打扮得漂亮點,勾引我。然后又擔心了,問:我們見著了這么欣喜愉悅,會不會是同性戀呢?
我說少扯淡,我對你身體一點性趣也沒有。(儘管Y長得可真叫男人噴鼻血。)
我建議去走走購物吧,她說不必,見著我就好。“我找那些朋友,她們總是有許多事要做,我有個結了婚的同事,每天短信來短信去,就是跟老公討論誰去買豆腐或誰去買酱油的事,偶爾約她去街,她便為難,說要洗好床單才出來。”她瞪著眼,很認真地問:“我真不明白,床單有啥好天天洗的?”
逗得我哈哈大笑。
平常的居家生活也是種幸福,只是我們二個異類,不懂這些。
就在酒店對面的露天酒巴呆坐,正對廣場幾株大樹,疏影婆娑。隔壁那間酒巴有提琴現場演奏,拉著<天鵝>。樂曲飄來,晚風吹過,恰好的輕柔。過了午夜,空氣蘊凝,浮生感慨,皆作送酒話題,真正的舒心美好。
她穿著黑T恤白裙子,很淑女地坐著。我脫了鞋,赤腳擱在椅子上,她皱了皱眉說你怎么這么放浪形駭?人家不介意嗎?
人家?身边紛紜的人和事,莫如花落一地,於我何干?
基本上她說我听,一直見其硬朗理性的一面,從沒想過背后這么多的故事。談到黯然處,她潛然淚下,我手足無措,說太多蚊子,回去吧。
回上房,她去洗澡,我先睡著了。
第二早我先起身赶去上班,她坐在床上,昏暗中,黑色的大眼睛扑烁扑烁地看著我,我也望著她,有片刻的無語。她說擁抱一下吧,我走過去,抱了抱她,小心翼翼地不太用力,省得她豐滿的胸部頂著自己。
我將自己頭上的水晶發飾塞進她手心里,昨天她見了贊不絕口的。
“勿要,你心愛的。”
“拿著,只要你喜歡。”
她也不推,收下了。
步出酒店,心中竟無喜也無悲,儘管這一別,不知何时再見。
飲中相顧色,送后獨歸情。
9-5-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