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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萬里江山來醉眼】巴黎 之 去巴黎

    星期四, 05月 23rd, 2013

    3月10日
    49 飛越阿爾卑斯山
    鉄椅子太窄,弄得脖子僵掉了,又惦念著起來替換他睡,可睜開眼已4點,某人說是時候起來了。两次睡在機場,我都一忽睡到了天亮,好像對我的影響不大,後來才知道,對某人的影響才叫大。
    某人說半夜那個神經病跑過來,經過我們去前一排的椅子睡了。吓得他一宵緊張,又要看住行李,又要提防神經病突然發作起來。
    之前巴塞隆那到羅馬,Vueling航空因罢工停飛,這次出發之前詢問航班正常否。答正常,罢工只罢到星期六。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罢工也像唱戲一樣,有嚴格的schedule,根據節目單來上演。
    行李寄艙的時候,地勤說:只一件行李?
    正刺中我們心中的傷口。地勤可能奇怪,两位客人咋一臉肅穆地將行李扔上磅秤,理也不理她。
    後來,每一次寄艙,都會被地勤這個問題刺傷。
    這班航班實在太早,早上6:00,機上空空的。某人一下子人事不省,我卻被吵得,後面有位小朋友,不停地咕嚕、踢椅背、發出各種噪音。開始以為是幼童,一直忍一直忍,後來回頭發現是個十來岁的小姑娘了,……赶緊往前面挪两行。這個不是她有點問題,就是管教很有問題了。
    大家對飛機上幼童哭叫怎么看?前陣子和菜頭微博推了一條,有人說實在受不了同機幼童一路上尖聲哭叫的滋擾,恨不得掐死他。引來不少人說有同感,當然,政治正確的人都嚴詞斥責了這種不人道、反社會、無愛心的畜生思維,不用贅述。反正,我皮襖下面藏著的“小”是恨不得拉開機窗將哭閙者扔下去。加拿大回來的航班上,突然發現前面坐著不到2岁的小男孩。吓坏了,想完蛋了完蛋了,一路上十幾個小時別指望睡了。小男孩扭頭看我們,我們對他作出各種惡形惡狀。結果小男孩一路上一聲也沒吭過,一直在畫畫什么的,儼然一個小知識份子根本不屑吵我們一樣。不是每一個小孩都那么討人嫌的。
    我想出一個解決方法,航空公司為什么不開闢一些專線,專供帶幼童家長坐,讓他們吵來吵去,以毒攻毒,大家一樣吵,應該不會有人嫌別人的孩子太吵,也不會再有人投拆。

    圖Rom161:和巴塞隆那一樣,羅馬的機場也建在海边,一起飛,即見到海。

    圖Rom162:飛越阿尔卑斯山。
    50 去巴黎
    徐志摩說:到过巴黎的一定不会再希罕天堂;尝过巴黎的,老实说,连地狱都不想去了。
    海明威說:如果你有幸在年輕時住過巴黎,巴黎會跟著你一輩子。巴黎是一場流動的盛宴。
    從沒去過巴黎的鄉巴佬,難不免會對巴黎,這個浪漫之都、文藝之都、時裝之都、花都充满著無限响往之情。溫習一下我的舊文:“我為什么要學法語”、“我為什么要買D90”,里面的每一句話,都满溢著對這個即將拜訪的巴黎的期待和興奮之情。為了去巴黎,我學法語,學單反,……而現在,這個從小看著艾菲尔鉄塔覺得簡直外星球一樣遙不可及的地方,半個小時後就會出現眼前。
    忐忑、興奮、期待。
    某人還是人事不省。
    飛機降落,順利取到行李,然后就覺得這地方不對勁。
    首先是冷,溫度比當初雨中的巴塞隆那還要冷,下雨天的巴塞隆那大約4度左右,雖然冷,還是春寒。這里的冷,是真正冬天毫不容情的寒冷。
    冷清,早上八九點鐘,諾大的機場空無一人。
    冷淡,去問訊,問訊台後面的女士,金發花襯衫,看上去很美,可眼神、面容冷冰冰地,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毫無暖意。
    這種種諸多的冷,將我對巴黎的熱望兜頭淋滅。
    其次是沒有英語,路牌、站名,全是法語。在西班牙人家也不用英語,可是人多又熱情,沒有什么不便。在巴黎這兒就死掉了,要找個人問路又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要么冷著臉,要么仍然說法語。
    平時每新到一個地方,事前的準備,网上Google好地圖,查好搭什么車、怎么換乘,以及到目的地後,看地圖或問訊找到車站,一律都是某人的工作,不勞我費心半點,只需跟在他屁股后面就行。現在到了巴黎,在Orly機場出境大堂,某人痴痴呆呆,跟在我屁股后面動也不動。以為他沒睡醒,就自己去問訊。
    攻略或問訊的都說有免費Shutte Bus到RER站,在航站樓外一溜烟的巴士站一個一個看過來,沒有一個是免費的,哦,免費的是接駁其它航站樓。要么付2.5歐上了車,到RER站再付4.1買票,要么一下子付6.6歐,上了車轉火車不用另買票。這不是一碼事嗎?法國人數學真是好呀。
    這么多巴士站,沒有其它旅客,只我們两個,越等越冷,等了將近半小時,也不知道有沒有巴士,也不知道這路線巴士對不對。站台上有自動售票機器,對著一堆法文站名,正研究著要不要先買票,大叔開了輛空巴士“哐啷哐啷”倒來了,也就我們两個上。大叔再“哐啷哐啷”地駕著大巴士將我俩送到RER站。
    站在RER站,站名,不知;方向,不知;問訊,無人。真正抓瞎。
    好不容易來了赶去上班的小伙子,指給我們開往巴黎那方向的月台。上了火車,一看,火車門上又高又遠迷迷糊糊地貼了一張路線指引,一大串亂七八糟的法文站名,根本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看得眼睛都突了也看不清楚,某人倒在座椅上放棄了,听天由命吧,拉我們到哪兒就哪兒。

    圖Par1: 火車上的指引,這是有誠意做給人看懂的嗎?!
    他做夢也想不到,絶世高手總是深藏不露,我這么一個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會一路上全仗他帶路的路盲,居然在他放棄的時候出手了。我“啪”地掏出了iPhone,點一早下載好的巴黎交通App,開出RER線,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一個站一個站地預報,告訴他將在第幾站下車。
    就這樣,到了巴黎。

    圖Par2:火車上望出去,初見賽納河。那灰色的天空凌亂的樹,正是狼狽不堪我們的寫照。
    後來他告訴我,在Orly機場,路牌看不懂,也听不懂人家說啥。其實,我也是一句Bonjour就哇啦哇啦說英文了,人家也是英文回應,咋听不懂了呢?在巴塞隆那什么西班牙語、加泰羅尼亞語,在羅馬的意大利語,都難不倒他。呆上幾天,他干脆宣佈已會西班牙語和意大利語了。
    我說你當然會意大利語,我不學都會,總是XXXX四個音節,然後在第3個音節那里揚起音並拉長調子,就是意大利語了。大家不妨試試,連普通話、日本語都可以轉成意大利語,起碼听上去像。某人一边斥我胡說,一边又不得不同意意大利語是有這樣的規律。
    他不在狀態的最主要原因是之前一晚失了箱子,深深打擊了士氣。還一晚沒睡,看箱子、防神經病,捱到早晨說他的腦子已成一團漿糊真不為過。不過,談起這事,他也算對我那天表現神勇,一路帶著他進巴黎市區表示了些許贊許之意。朕在此銘碑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