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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的“小鞋子”

    星期四, 12月 29th, 2011


    每天,我背著書包上學去。
    那時候的蘇州,學校往往並不遠,穿過一、两條小巷便是,不需要坐校車;社會风氣也沒差到那地步,不需要家長接送。那時候的蘇州,還有石卵子砌成的小巷。踩在有棱角的石子上面,腳底生生作痛,我總是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些石子,尽量沿著石子路边上的沙泥地落腳。遇到雨天,實在沒法往泥濘地里走,只好忍著腳底的痛到學校。
    每天的課間休息,我就牢牢地釘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操場上傳來孩子們奔跑、嬉笑聲,只有我孤零零地坐在教室里。大家對我這種奇形怪状的同學也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不會來過問,只是不找我玩。一個沒有玩伴的小孩子,會是怎么樣的?就是我這樣的怪獸。
    我從來不奔不跑,整天壓制住自己想蹦蹦跳跳的沖動;每天都算計著自己的步子,邁得越大越好,越少越好,這樣就能拖延鞋底被磨坏的命運。
    是的,我穿了一雙開底的鞋子,下面只剩下薄薄的两層布!
    我的鞋子都是姆媽一針一線親自扎出來的。十指尖尖的她並不擅長做這種活,手往往會被粗粗的腊浸過的鞋底線給束得皮破血流。而不管她怎么努力地墊高鞋底的布,拚命抽緊鞋底的線,做出來的布鞋、棉鞋,給我穿上不到半個月,底就磨沒了。我一聲不吭,周而复始地小心谨慎地數著步子走路,放棄課間操場的玩樂,因為一告訴姆媽,我的鞋底沒了,她又得手破血流。
    所以,當我看到伊朗電影《小鞋子》,是多么的震撼?!
    告訴某人:我就是那個小妹妹。他說那么小會這么懂事?不跟大人說?
    會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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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那樣的經歷,或許不太感同身受,一雙鞋子,現在我們穿著理所當然的鞋子,對一個好動的小孩子來說,是多么的重要!
    我就曾經因為一雙穿底的鞋子,被拘禁在好動的軀殼里,一動也不動,犹如坐牢。到我有了許多的鞋子,卻早已錯過了去蹦去跳的年紀。
    小妹妹瞪著大眼睛,站在操場上,一雙雙鞋子看過去,那種無奈、羡慕,這樣的場景我也有過。
    那時候,有的同學,會穿上商店里買的塑膠底的布鞋。條件好的同學,還穿上了皮鞋,黑色的猪皮。我總是默默地將那些鞋子看了又看,搭扣的,丁字型的、蝴蝶型的……。
    有時候,運道好,爹爹會找到一些橡皮車胎,替我的鞋底釘上,那樣鞋子可以穿久一點。
    可大部分時間並沒有這樣的運氣,我的童年,都是在不能跑不能走但腳底空空而我晃著大腦袋迷惑自己都沒走幾步路鞋底咋就沒了的情形中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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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鞋子》是一部溫情的電影。除了菜檔檔主因哥哥找鞋子搞倒他的攤子兇巴巴罵走哥哥、训导主人因哥哥屢屢迟到斥他出校、整天來收租的房東之外,找不到一個坏人。所有的人都正直、善良、勤奮。
    妹妹泡茶給正在敲糖的爸爸,爸爸說你沒給我糖。妹妹答你手上都這么多糖了。爸爸說:這是清真寺的,不能私自吃。
    言傳身教,妹妹帶了哥哥去上門“算帳”,找那個拿了她鞋子的小女孩“算帳”,不料發現人家比他們還苦逼,她的爸爸是盲人。俩硬生生地吞下口氣回去了。
    周圍的邻里關係也是和睦友愛,媽媽燒好湯,叫哥哥端一碗給邻居老夫婦。老夫婦回贈一把小吃。都不是值錢的東西,卻特別有人情味。
    最有人情味又懂事、可愛的,當屬主角哥哥和妹妹。同學不停地叫哥哥去玩,哥哥總以媽媽生病為由推脫掉。妹妹在家,和哥哥說幾句話,只要小弟弟一哭,就沖過去抱。
    電影用哥哥的哭和妹妹的笑作對比:爸爸責備哥哥光顧著玩不做家務,哥哥委屈得哭;被赶出學校,哭;不給報名跑步,哭;跑了第一名,哭。妹妺呢,哥哥給她圓枝筆,她展顏笑了;盲人的女兒還圓枝筆,妹妹想了半天,嫣然一笑,尽釋前嫌;哥哥說定能赢得跑鞋回來,妹妹嘻嘻一笑,笑逐顏開。

    雖然這是一部人情味濃的好片子,但是,我們還是不禁要問(某人對此句有貢獻,他常引用,說語自馬克吐溫。可到我也引用了,他找了半天又說找不到馬克吐溫說過此話。):為什么這么一群善良的人要生活在這樣拮据的生活环境中?為什么捉襟見肘到連孩子的鞋子都沒有一雙?或只有一雙?弄丟了就沒得穿了?要借錢去買?
    伊朗是一個石油大國,出產石油的國家沒有像杜拜那樣窮奢極侈,反而民不聊生,何也?影片拍於1997年,離两伊戰爭停火近十年。两伊戰爭雖然將伊拉克拖至山窮水尽,損敵一千自傷八百,伊朗也損手爛腳。
    戰爭果然不義,但更值得反思,是什么將國家拖入戰爭?
    伊朗的政治體系雖然是政教一體,宗教為上,卻是周圍伊斯蘭國家中算比較敏感詞的體系。
    譬如影片中,爸爸責怪媽媽身體不好卻去干家務,這是一個很正常、很溫馨的家庭,並非我先入為主的宗教社會,婦女极沒有地位的表現。妹妹能去上學,接受教育,也是我大為惊訝的一點。當然他們男女分校,但在香港,名校大多男女分校。
    伊朗連媒體也算有监管的系統中比較開放的,《小鞋子》可以拍,《蓝风筝》不能放。在此舉《蓝风筝》並不是將《蓝风筝》同《小鞋子》類同,《小鞋子》是部溫情片,完全沒有《蓝风筝》揭露、批評、谴责的意思。我只是說,實在難以置信,某朝對媒體的苛嚴程度,居然會連和宗教治國的伊朗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起碼伊朗電影最近在國際影壇頻受注目。
    看了《小鞋子》,感動之余,我還是會想到題外,百姓完全不應該也沒有必要過如此贫困的日子。
    可是總有那么一些人,可能在舊時得到過好處的;也可能干脆九零後無知小孩;亦或是健忘症患者,好了傷疤忘了疼;亦或极端體驗愛好者……總會說現在腐败、黑暗、冷漠,今不如昔,恨不得回到毛治時代。對於這樣的人,我覺得應該二話不說,全部打包,扔去朝鮮,或,伊朗。讓他們享受“溫馨美好”的社會环境,而他們的孩子卻沒有鞋穿,為了一雙鞋子,奔來奔去。這是他們心中的幸福生活,不能妨礙他們追求幸福。
    至於我,非常享受現在每天為挑什么鞋子配衣服頭疼的日子。

  • 打架專業戶的撒嬌男們

    星期三, 12月 21st, 2011

     從前,有一戶打架專業戶。爷老頭子本身擅長打架,打而优則教,自己當上了教練,將两個兒子训练成打架高手,從小參加青少年打架大賽,大了又參加職業打架大賽(UFC终极格斗冠军赛)。
      
      老頭子是個酒鬼,吃醉了老酒就拿老婆练拳。两兒子雖然站在母親一边,但到底年紀小,打不過老頭子。終于,有一天,两個兒子和母親商量好秘密逃走。逃走的那天,哥哥失約了,因為他戀愛了,不舍得棄女人而走。哥哥成了學校的物理老師,生了的女兒有心脏病,负债累累,房子也快被沒收了,不得不去參加高額奖金的超級打架大賽(MMA錦标賽)。
      
      弟弟和母親出走後,母親病重身亡。弟弟上過戰場,又回來了,找老頭子练拳,也要去參加超級打架大賽,赢取奖金,給戰友的遺孀。這里我就知道,奖金應該是阿哥的了,弟弟對奖金的需求迫切程度,遠遜於兄長。
      
      這是一部男性電影,一部讓女性走開的電影。
      雖然這是一部男性電影,但它的主旨並不在於“打架”這一事情上,而在於他們一家子大男人的撒嬌之上。
      
      老頭子的酗酒,搞得妻離子散,多年後,終于開始戒酒,整天去討好两個兒子。堅持戒了1000天,仍被小兒子一顿臭罵,回去哭哭啼啼又喝開了。小兒子回房後抱著他,安撫他,老頭子這嬌算撒成功了。
      
      哥哥,從小因老頭子偏心弟弟而倍感不服。憋足了勁,要用實力證明自己打架的才能並不輸於弟弟。最後,他成功地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雖然跌跌冲冲、扣扣拌拌,胜得比較難看。擂台下的老頭子對他微一點頭,哥哥這嬌撒成功了。
      
      弟弟,是心怀委屈最大的一個,可比屈原還屈。兄長的背信棄義,老頭子的不像老頭子,搞得他一個人既要面對沒有經濟來源,還要照料病重的母親,這段苦日子無法想像他一個少年怎么挺過來。
      所以他要撒嬌,他將向他示好的爸爸、哥哥統統罵走。然後在決賽上跟哥哥打,可他無法用出對付別人的那種一招制敵的狠勁,只會像女人打心愛的男人一樣,小拳頭在哥哥身上一陣亂打,花枝亂顫。
      這樣一來,論經驗、技巧和決心,他都無法和哥哥比,而且,他一門心思要向哥哥撒嬌,所以他自然很快被哥哥打翻在地。
      哥哥一边拿下他,一边跟他說:我愛你!
      靠!就都什么啊?!
      弟弟哭了。
      打架男的思維邏輯也真是。。。。。。
      
      弟弟,俠骨柔腸,天赋异禀,也是情感上最脆弱的人。如果沒有汤姆·哈迪(Tom Hardy)出色表演,這部電影只能流於情節俗套的勵志片,變得沒有什么看頭。汤姆·哈迪眼神犀利,時而迷茫時而忧郁時而鄙視時而充满杀氣,渾身肌肉,連頭頸那里都給肌肉撐起高高一坨三角形,像只暴龙後面的角一樣。(題外話,汤姆·哈迪的嘴唇為什么這么厚啊?切切可以一盤子下酒了。要是薄一點,有多好啊~)
      
      電影的配樂、攝影和剪辑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今屆奧斯卡的大熱,毫無疑問。

  • 《捕蝇紙》(Flypaper)的四個疑點

    星期一, 12月 5th, 2011

    第一個疑點:
      電腦程序員說:將升級保安系統的情報告訴一方,但卻來了两伙打劫的。後來揭穿:是老頭子布萊斯(即“大盜排行榜”第一的庄姆)用傳真傳給三方:三個專業劫匪、两個業余劫匪花生奶油、一個瑞士銀行女。老頭子作為銀行經理,完全知道升級的時間,不必再向電腦程序員買情況。電腦程序員的情報究竟報給了誰?
      想了两個可能性:
      第一個:老頭子特意假意問他買了情報,老頭子作為人質和大家關在一起時,程序員招出曾出賣情報給人,大家也不會再怀疑銀行內有其它內鬼,老頭子可以從容地干杀人滅口的活。
      希望這能勉強解釋得通。
      
      第二種可能下面再說。
      
      第二個疑點:
      金發匪和花生奶油一起查看“大盜排行榜”時,介紹排第一的庄姆有單劫案一口氣杀了二十多人,可見大開杀戒是老頭子的習慣,但他在廁所取夜視鏡被Tripp揭穿,何不杀Tripp 滅口?反正按他的計劃,銀行里的人會全部杀光。而年輕的Tripp居然打不過老頭,這也夠神奇!
      
      第三個疑點:
      銀行柜台女凯撒琳(即“大盜排行榜”第三的亚历克西斯.布莱克)早二個月混進銀行,捏造了富裕的未婚夫,堆了一堆禮物盒子,就為了找時間混水摸魚偷運些錢出去?如果她知道保安升級系統有漏洞,那么她打算怎么弄錢?金庫是沒打算去炸開的,就她抽屉里的錢?夠塞她的胃口么?
      如電影所拍,很幸運地天上掉了两大袋錢在她身边地上,被她乘黑換進禮物盒子里,就那么沒幾分鐘時間她就可以摸著黑全部換好了?她又沒夜視鏡!再說,那盒子有多少?放得了多少錢?
      作為排第三的名匪,這樣的計劃性算什么名匪?
      
      第四個疑點:
      Tripp是真的打醬油的嗎?神神叨叨的,確實不像普通路人甲。
      或,他就是“大盜排行榜”第二的邁克?
      如果真是老二邁克,那么上述第一個疑點中我推測的第二種可能性:程序員將情報賣給的人可能是Tripp。
      那得了情報的Tripp他的計劃是什么?難道他還像中國武俠小說中的武功最高境界:摘叶飛花,無招胜有招?作為一個大盜去劫銀行,跑進去什么計劃也木有?就在那兒攪屎棍?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排行不應該是第2,而應該是第2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