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趼人：《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

星期五, 11月 25th, 2011

這本書奇就奇在，改成《天朝目睹之怪现状》這樣的書名，也完全适用。
　　這么好看的一本書，似乎少人提，所收到的評價和書的好看程度完全不成比例。
　　鲁迅評價：“作者经历较多，故所叙之族类亦较夥，官师士商，皆著于录……惜描写失之张皇，时或伤于溢恶，言违真实，则感人之力顿微，终不过连篇话柄，仅足供闲散者的谈笔之资而已。”
　　魯迅雖然自己寫小說牛，但對作者有點太苛責了。我則覺得一點兒也沒有不真實，放眼四周，現在的社會不就這種状况嗎？官場黑暗，人心險惡，各種騙局，處處陷井……
　　
　　只是最後太草草收場了，生意失敗也沒好好交待清楚。
　　沒做筆記，看完還記得的幾條精闢說話摘下（全在下冊，上冊還掉了）：
　　
　　
　　第六十四回：“并且一走了官场，就是你前回説的话，先要学的卑污苟贱，灭絶天良。一個人有好人不學，何苦去學那個呢。”
　　
　　第八十四回：“此刻做官的那一个不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的故智？揭穿了底子，哪一个是能见人的？”
　　
　　第九十九回：“至于说是做官的规矩，至于骨子里头，第一个秘诀是要巴结。只要人家巴结不到的，你巴结得到；人家做不出的，你做得出。我明给你说穿了，如果有了老婆，上司叫你老婆进去当差，你送了进去，那是有缺的马上可以过班，候补的马上可以得缺，不消说的了。次一等的，是上司叫你呵■，你便马上遵命，还要在这■上头加点恭维话，这也是升官的吉兆。
　　你不要说做这些事难为情，你须知他也有上司，他巴结起上司来，也是和你巴结他一般的，没甚难为情。譬如我是个典史，巴结起知县来是这样；那知县巴结知府，也是这样；知府巴结司道，也是这样；司道巴结督抚，也是这样。总而言之，大家都是一样，没甚难为情。你千万记着不怕难为情五个字的秘诀，做官是一定得法的。如果心中存了难为情三个字，那是非但不能做官，连官场的气味也闻不得一闻的了。”

帝企鵝苦逼的一生

星期四, 11月 24th, 2011

帝企鵝之所以叫帝企鵝是因為在發現它之前，發現了一種體型較大的企鵝，以“國王企鵝”冠名。後來發現比“國王企鵝”還高出一個頭的高大企鵝，只好叫“皇帝企鵝”。希望帝企鵝可以擁有此帝號千秋萬代，不要因再發現比它更大種的企鵝而吐出此帝號。不然，新大種企鵝不知道應該叫什么了，也許中國願意借出“玉皇大帝”之名。
帝企鵝雖然稱帝，過的卻不是帝皇的生活，簡直是苦逼的生活。那是一種怎樣的苦逼生活呢？每年的3-4月，成年的帝企鵝要走大約90公里，雖沒吃搖頭丸，它們也搖搖摆摆、晃晃悠悠地走，或用肚子在冰上滑行，用小短腳摆，用小胖手撐，跑到一塊算比較擋風的空曠地方，進行求偶和交配。由於粥多僧少，所以求偶時，帝企鵝中的男青年就很淡定，女青年比較積极主動，相互拍打，赶走同性，完全沒有享受到異性的殷勤，那些鮮花、禮物、甜言蜜語，更不要說房子汽車鉆戒了。男女青年看對眼後，帝企鵝談戀愛談得非常含蓄，就一對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它們是身無彩鳯雙飛翼呢，還是個個都是段延慶會腹語呢，還是真實情況不是這樣子，反正電影里拍出來是這樣一動不動一語不發地談戀愛的。
然後它們就上床了，哎，這電影也拍得太含蓄了，好不容易來個床戲也不拍得仔細詳盡。就男青年跟女青年頭部特寫，那蛋就出來了，簡直是粵語殘片的橋段：房灯一黑，鏡頭就轉到天亮，女的嚶嚶地哭了。現在嚶嚶哭一節也跳過，直接孩子出來了。
接下來苦逼啊，簡直是一夜回到解放後的生活了，男帝企鵝孵蛋，女企鵝去吃飯，又要走大約90公里才到飯堂。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達飯堂後，還得自己潜水去捉魚，海里有同樣饥肠辘辘的海豹在等著它們的到來好開飯。女企鵝吃好飯又匆匆往回赶，又走又爬，一來一去足足180公里历时3個月，天底下有這么煩難的吃飯的嗎?！
男企鵝則更苦逼了，幾個月站著不吃不喝頂著狂風，那所謂的擋風地一到冬季狂風大作，氣溫降至零下60度，它們卻要用零上36度的體溫去孵蛋，內外的溫度差近100度，雖然它們1米2的個頭塞满脂肪，到底血肉之軀。它們的頭上全是冰珠，還不能動，腳上擱著蛋，一不小心蛋就滾了碎了裂了。只好彼此抱團取暖，輪流當苦差，排在最外層擋風。好不容易小企鵝孵出來了，女企鵝吃完飯回來了，男企鵝才得以脫身去吃飯。吃個飯又是要跑那么遠，不過隨著冰的融化，不必走足90公里，但一些企鵝仍不免倒在吃飯的途中。
這對父母互相交換，不停地奔波在去飯堂的來回的路上，沒有送外賣，這日子就過得如此苦逼！到了12月，父母扔下小企鵝自己去海濱渡假了，而且是一去不复返，再也不認回小企鵝了。
可怜小企鵝還冷啊，身上的毛還是灰色的，毛茸茸的，只好跌跌撞撞，擠作一團取暖。腳下的冰越來越融，裂開，小企鵝實在沒地站了，掉下水里，就會游泳。游泳都是這樣被逼的。小企鵝大了，到5岁青春期了，踏上繁殖之路，重复著它們父母的苦逼生活。
這樣的日子有什么好過的呢？但上苍總算是有所犒赏它們：每年都可以找一個新老婆，一年一新郎。一只帝企鵝可以活20至40年，一輩子閑閑地十幾個老婆，乖乖隆地洞。我發現介紹帝企鵝時往往會說：它們是嚴格的一夫一妻制。有這么誤導人的么？它們的一夫一妻是指在這一年合作繁殖一個後代時彼此不亂搞(也沒法子亂搞啊，吃一顿飯都要他媽的長征3個月)，第二年往往找新的對象去繁殖後代，“一年一夫一妻”和“一夫一妻”是一碼事么？
上苍對帝企鵝的另一層眷顧是讓它們生活在南极這塊動物罕至的大陸，雖然要被狂風狂吹好幾個月，吹得像神經病一樣，但同時也以嚴寒隔絕它們的天敵。它們的天敵比較少，像賊鷗那種還笨手笨腳的鸟，捉只小企鵝也雞手鴨腳地。所有動物的最大天敵是人類，南极的嚴寒可以將大部份人類擋在外面，幸甚志哉。現在帝企鵝有十幾萬只，情緒稳定。

從《燃燈者》說起

星期二, 11月 15th, 2011

1
又是微博，說趙越胜的《燃燈者》因為夾杂著攻擊某朝、某組織以及某組織頭目的描寫，故要禁了。要禁的，多半是被踩著了痛處，當即下載看了。
書很短，100頁，只3篇，一篇寫周輔成，一篇寫劉bin雁，一篇寫唐克。書里提到不少哲學著作及流派，感興趣的也可以依虅索瓜去借來看，譬如我就記下幾本：傳雷譯的《藝術哲學》、拉波埃西《自願奴*彳殳 論》、愛倫堡《人.岁月.生活》、哈維尔《無權者的權利》等。
書里也有些許比較有意思的地方，譬如拉波哀西責問：“我只想弄清楚，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乡村，这么多城市，这么多民族常常容忍暴君骑在自己头上。如果他们不给这个暴君权*力，他原不会有任何权*力”。其實，這也是我時常疑惑的地方，一直覺得容忍就是縱容，造成被騎在下面遭奴*彳殳受践踏的命運，是自己一慣容忍的結果。可是，人多怕死、怕事，只要有一口飯吃，溫水慢慢煮，不會有任何意見。或許是教育的問題，人只有接受了教育才會知道人的權利，否則，人和牛羊差不多，只顧低頭找地上的草。
但大體來說，《燃燈者》是一本肉麻之极的書，不會向大家推薦。我幾乎忍著惡心看完，也蠻佩服自己，犹如逐臭之夫，因實在好奇，一個人可以對別人的拔高、吹捧肉麻到何等地步？再崇拜一個人、尊敬一個人、欣賞一個人，需不需要這樣表達呢？既然書里聲討某組織的專制，而專制，恐怕和大搞個人崇拜、神化某頭目的原因分不開，作者趙越胜既對這種手法深惡痛絕，輪到自己寫書的時候何又不自覺地沿用了那種方式，幾近在搞個人崇拜？在作者筆下，唐還算好點，有點凡人的影子，周、劉簡直是偉光正，和某組織塑造的不食人間烟火的英雄典笵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活脫脫真理部在寫學習英範的材料。
抑或作者本身的表達能力有問題，力有不逮，只會作如此表達？像有人寫錢鐘書、楊絳，尊敬也是一樣的尊敬，看來錢楊還是一個人。張中行寫過許多人物，談到他所敬重的，活潑有趣。讀過寫林紹的書，這么了不起的烈女，筆觸也平實得很，自會催人泪下、掩卷深思。我並不要求趙越胜文采斐然，只是要求他有話好好說，不這樣一地雞皮，行不行？。
2
真理部洗腦的時候，總愛挑些主人公對資本主義失望、幻滅的外國文學作品來介紹。真理部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最近一段時期的所見所聞，尤其是看那些所謂公知、民Z斗士或右傾人士的所作所為，我覺得我也快幻滅了，本來是那么涇渭分明。
陳*日*君說：為什么宗教這么不Min主可以，政制應該Min主？因為一個人出生之國是無法選擇的，而宗教是可以自己選擇的。為此，陳赢得了我的尊敬。最近卻曝出他接受黎*智英的私人捐款二千萬，搞到要親自出來解釋。誰知道陳是不是收入錢財替人說話，這里面不清不楚、利益關聯。令我幻滅！
最近网上閙得紛紛揚揚的“蟹媽”案，梅晓阳以受迫害的中產、白領面目出現。一開始我信啊，真的信：一個失去公信力的組織，一個沒有法制的某朝，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判決書出來後，掃了一眼，幾個字刺眼：“中共D員”。再看看，她不光光是組織里人，還是體制內一個管理人員。就這么一個自甘墮落投身糞坑、十幾年同流合污成為帮兇得享利益、現在利益分配不公作為馬仔違背效忠誓言企圖另謀錢途、遭大佬執行家法的破爛事兒，卻包裝成向黑暗的司法制度挑戰的先驅，贊美的話遠遠肉麻過這句（我又天生對肉麻話不長記性，所以這兒也無法一一列舉出來）。

只要不是火星人都知道：在某朝稱不上有司法，組織領導一切，老大哥說了算。一個組織里的人大叫司法不公，有如沙漠上有一泓被惡霸霸住的水，一個人為喝水加入惡霸組織，多少年來為惡霸守住水不讓別人喝。有一天因為他想喝两碗水，惡霸卻仍只許他喝一碗，他就鼓噪，向沒水喝的人哭訴：為什么他們可以喝好多？應該大家一起喝嘛。附和他的那眾饑渴者不是腦子進水還是什么？還是叫沙漠上的太阳晒糊了？腦里一灘浆糊。
而一向為民請命著稱的《南都》，居然為這位體制內的小領導一連發表了幾篇深情長文鸣冤，篇篇煽情，字字泣泪。我小人之心，難道就因為楊海鵬是前南方的記者？大家對某組織的官官相護深惡痛絕，攤到自己頭上，難道也有記者與記者相護？帮親不帮理的？
而那個楊海鵬（他自己叫自己不叫“我”，以第三人稱“蟹爸”稱之，“蟹爸”怎么樣，“蟹爸”怎么樣……囧）天天爬在微博上，發表一些正義凛然的宏論，跟那位梨花教主一樣，活脫脫的精分！梨花教主的梨花體詩怎樣，不予置評，但時常見她針砭時弊，還算一個人物，卻原來她老公是縣長。靠！天天批評某組織，晚上又抱著組織里官員一頭睡，左右手互摶，這不是精分是什么？
3
像蟹爸、梨花教主這種身份和角色錯亂者，《燃燈者》的作者亦是。趙越胜提了數次自己是一個小小的工人，怎么地“卧梅又聞花”，一會兒說他母親是清華大學的。更駭人的來了，北京圖書館是首長可以不出現而叫手下去代借書，為此趙越胜就讓父親申請了借書證給他去借書。搞了半天，他父親是首長！那他口口聲聲自己一小小的工人，裝不裝逼？這么說來，那蛋炒飯太子也是工人啦，好歹在工廠挂名過一段時間。
一個叫 harechan(我知道什么呢？)寫了篇：“赵越胜的周先生，章诒和的毛巾，章含之的大红门”　http://www.douban.com/note/177998557/　（下面跟帖有說harechan是公仆。）
不管這人是不也是糞坑里的蛆，他指出的雖然酸尔八嘰卻也有些道理，我讀章詒和的《往事並不如烟》時對她家的奢侈享受印象深刻，自小有司機、老媽子伺候，延请名師學畫写字……想想我饑寒交迫的童年。我並不是鼓吹某信仰的那一套：自己苦逼非要大家同苦逼，自己無產非要抢了你的資產，我的意思是：趙越胜、章詒和本身就出身上層階級，是既得利益者，雖然後來和某組織閙矛盾了，受了點苦，也是他們階層內部傾軋下的失利者，真如他們一直說的，是”人民內部的矛盾”（這里的“人民”是他們自己），到底不同社會低層受尽欺壓的普通百姓，很難叫人同情，以致他們的抱怨也很難叫人信服。
最近醉钢琴劉瑜又被曝家里高干出身。劉瑜讀書牛逼是不容置疑的，但如果真是高干出身，自小家里的條件就优越過人，起碼不必餓著肚子去上課，和普通人都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跑赢大家又有什么好夸耀的呢？！
當然，不能否認他們是有理想有良知的一批，有勇氣走出去，甚至站到自己階層的對立面來，批評某組織的荒誕。從前也有一批熱血的青年，脫離萬惡的資產階級家庭，奔上延安閙革命，閙出今天這樣的“太平盛世”，－－我TMD寫一篇BLOG也得自己先打上星星符符進行自我阉割，否則貼不上。
5
想想就覺得有趣，某組織49Y前的社論，現在是不能拿來公開說的，說了就是自刮嘴巴。現在連鲁迅的話也不太愛讓人提了，魯迅罵得狠，活像罵在自己身上，雖然沒臉沒皮還是臊得臉有點痛，真所謂此一時也彼一時。
而那些公知，所謂的右派，巧舌如簧，裝起逼來和49Y的某組織沒什么區別，肉麻起來也是比某組織過之不及，看看這本《燃燈者》的文字腔調。一旦他們得到權勢，依然是竪典範、搞個人崇拜，依然是虚伪、狡诈、沒有信用、為自己的利益無所不用其极……真是五十步和百步，換湯不換藥。
6
沒有一只好鸟。
保持獨立思考真是太難了，我也常被蛊惑得義憤填膺，然後才發覺，我呸！

京東抢書記

星期三, 11月 2nd, 2011

先是在微博上見人說蘇寧易促銷，買200元書返幾百等同白送之類。我跟某人說，某人不為所動，說廣告吧。
也是，我從來不相信天上掉餡餅、梗大只蛤蟆周街走。
還是微博，說京東在抢書，网都抢瘫了。我們這么博學清雅沉毅也Hold不住了，奔去一看，真的餡餅往頭上砸哎，圖書7-8折，買满200元再對折，相當於近4折啊。
快抢快抢，一時間班也不好好上，專注於抢書事業，一边搜找，一边絆尽腦汁想書。网繼續瘫，時間很快過去，一本書也沒抢到。靠！都說梗大只蛤蟆不會周街走，又是騙人的。
誰知東京可是鐵了心要清貨，又加送了今早3個小時的限時抢購。正好讓我們可以當晚慢慢梳理一下書單。可買什么書卻頗費周折，書是不能光光貪便宜就瞎猫拖死老鼠拖回家，買到不合适的書，不光浪費金錢，還占地方，我頂討厭家里堆满東西。
某人建議我去參考喷嚏网的年度推介書單，我看了06年和07年的，別看喷嚏网的圖說不錯，書單還真不行，全是心靈雞湯之類的傻逼書，要么教導人怎么做人，要么怎么投資賺錢，要么怎么管理（也即像唐駿一樣怎么怱悠）。我的書架上要放一本這種書，我會坐立不安，羞愧難當。非常失望，憤然關掉网頁，改為向自己的大腦里尋找，自己列書單。
列了20來本書，大約800多元，打折後400來塊，心里暗喜，磨拳擦掌，萬事俱備，只等天明。第二天，即今天上午，來事了。下下單，先是說一張單不能超過400元，接著許多書都沒貨，然後莫名其妙地清空購物車里的書單，再然後說一個帳號只許下一單…….，网當然還是繼續不斷地抽風瘫痪，某人一边罵一边戰，足足戰了一上午。
Time up! 戰爭結束，哀鴻遍野，到處都是抢不到書的人啊！
有人說：還有誰比抢到京東書更幸運的？
我們便是，不光抢到，還抢到两單哦。360元買了26本書，平均一本14元不到。快來羨慕嫉妒恨吧！
第一單：
费孝通：乡土中国 ￥9.20
英语在用：剑桥中级英语语法（修订版） ￥25.50
瓦尔登湖（赠送英文原版） ￥16.80
黑客与画家：硅谷创业之父Paul Graham文集 ￥38.20
山海经 ￥11.30
罗马帝国衰亡史（上册） ￥32.10
罗马帝国衰亡史（下册） ￥36.10
高卢战记 ￥14.00
禅者的初心 ￥15.50
中华生活经典：园冶 ￥19.10
江村经济：中国农民的生活 ￥20.10
ReWork ￥66.00
明式家具研究 ￥72.00
第二單
中华经典普及文库：资治通鉴（1-4）（套装全4册）￥104.30
批评官员的尺度：《纽约时报》诉警察局长沙利文案　￥23.50
完美陈述：推介理念和赢得商机的艺术　￥19.20
西方哲学史（下）￥23.20
设计原本：计算机科学巨匠Frederick P.Brooks的思考￥43.50
万物简史￥27.10
說明：
1. 這次沒抢到的《JOBS自傳》英文版、《錦灰堆》和《西方哲學史》（上）深為可惜。
2. 書均挑商務、中華等出版社，如有多個版本，挑老版本比較合算，價還沒升上去。
3. 出了小小意外，SB京東网受不了這么強度的抢購，网老瘫，混亂中居然點了两套《資治通鋻》，泪奔～。

我為什么學法語

星期三, 11月 2nd, 2011

１
渥太華是一座很奇怪的城市，跨過運河，向北，是法語區。那里的路标，人，幾乎不用英語。後來去蒙特利尔，知道加拿大是這樣的，英法戰爭一直沒打完，雙方都瞧不起對方，雙方都拚命弘揚自己的文化。文化中最基本的一項，當然是語言，都將自己的語言當作宝。哪像天朝，先將自己美好的繁體漢字阉割成不倫不類。
領教了蒙特利尔的法語环境，明白到不學法語，是不能踏足法國的，法國人對英語有一種天生的藐视和厭惡，連帶對操英語者不友好。真是“沙塵滾滾，杀錯良民”哎，他們英法的糾葛搞到我們無辜遊客頭上。某人恫吓我：你不學法文就不帶你去法國，要不然在法國路也不懂問，吃的也不會買，廁所也不懂上。法國一直是我响往的地方，小時候吃飯桌就像所有傻兮兮的中國家庭一樣配上一塊玻璃，玻璃的下面壓著一張巴黎埃菲尔铁塔的名信片。我看著它，經常會想，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呢？！對於小時候的我來說，那真像火星不可触及。及長，我愛上了畫畫，發現那許多光屁股光身子的畫的來源地是法國，那里有一個罗浮宮，里面全是光屁股光身子的畫啊雕塑啊！現在有人說我不學法文就不帶我去看這些，說會在法國餓死憋死，那么行？
2
好罢，那就學吧，反正我已成功學了一門鸟語：－－廣東話。可不是吹牛，除了發音帶有口音，我對廣東話的各種語義（當然，大部份是粗話）領悟的精湛程度，可是令地道的香港人也自嘆弗如，現再學一門外語應該冇問題。研究說要想不得老年痴呆症，就保持學一門外語。我現在老年痴呆得厉害，當然，也可能是太過年幼，頭腦根本沒發育好。眾所周知，學外語要延请老師，要上課，要教材，都是付錢不討好的累差事。想起馬路上經常看見有車招貼：“駕校除名，自學成材”，我也要自學成材。
拿對話灌進iPod，上下班途中听听，听不清，就緾著英俊的外籍小正太同事念給我听。iPod我是不太用，一開始常常手動重播，後來總算找到可以單首重播功能，大喜。經過一個月的不懈努力，我終于成功地將自己學成一听見法語就即刻入睡的状态，偉哥是研究治心臟病無心插柳得之，我也無心得到一款最強的治失眠藥物，要注冊專利去。
3
我的教材是英文的，不得不用英文學法文。我的英文已經夠爛了，還要通過它來學法文，這讓arrogant的法國人知道了情何以堪？沒辦法啦，不花分文就只能如此。
雖然蜗牛爬，但總算一切安好，直至學到數目字，完全超出我理解能力的表達方法。
1至10還算好，11至20就玩嘢了：11到16是一種說法，17至19是另一種表達方法。
un的“u”到11時變“o”, onze.
deux的“e”到12時變“o”, douze.　
OK, everybody loves “o”!
but, trois的“o”到13時居然又變成“e”！treize!
大家說這法國人怎么回事？不停地在一些小地方暗算你，是有心和大家過不去對吧？
噢，這還不算過份，最過份的是90：－－
quatre-vingt-dix（4X20+10）
說一個90需要腦中先做加法、乘法，据說許多人就因為法文的90，疯掉了，放棄繼續學下去的念頭。
相比之下，我還是很堅強的。
4
自打我開始學法語後，某人志得意满，說：“我們家又多了一門外語了哈。”
這個不要臉的，掌握語言的技能，居然可以以家作單位。
有時候，他會跑來檢測一下我的法語程度，我就“嘰哩咕嚕”說幾句，他满意地點頭。
一個完全不懂法語的人去檢測另一個人的法語學習進展，其結果可想而知。
排队過海關時，他拿出護照，先點一遍里面的印章，再命令我用法語數一遍。我用我自己不知道的究竟表示什么的發音“咕嚕咕嚕”數，他听見全是自己不懂的音，冽開嘴笑。可是我點來點去，結果和他點的總不一樣，要么相差一個，要么相差十個，而且越點差距越大。最後他一拍腦袋：你是數學沒學好，不關法語的事。囧。
跟著我，他也算學了幾句：Bonjour, Merci, Non.
每到早上，就抢著說：Bonjour!　到晚上我跟他說Bonsoir!　他怎么也發不了soir的音，就怪叫一聲逃掉了。
他尤喜歡說Non. 伍迪艾倫新片《午夜巴黎》（Midnight in Paris）里的達利在酒吧說：我喜歡法文，但法國侍應，NonNonNon。
某人聽了，越發得趣，認為自己的法語水準比及達利，並說以後到法國，問別人：這個多少錢，不等別人開口報價，就連連搖頭：NonNonNon.
我忧心忡忡，看來，要更努力地炼長跑，起碼跑得比他快。
5
突然想起，如果因要去一個地方玩怕無法溝通，那以後要去的地方多了去，難道我一個國家一個方言地學下來？
學法語完全是遭忽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