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幾何，2010.61

星期二, 12月 28th, 2010

61

聖誕節，吃了好多美食，不過到想起，全吃光了。
只有這個，吃之前還記得拍照，但手快的某人還是抢走了一只海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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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搖大攞地走進周大福，聲如洪鐘：“要看結婚對戒。”
Sales：哦，你要對戒。
我：不是我要，是替朋友看。
Sales：哦，替你朋友看。
我卻又抓著戒指，一只一只直往自己手指上套。囧。
替朋友看結婚戒指，細想一下，好像蠻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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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大搖大攞地走進金鋪，從謝瑞麟、周生生、周大福到六福，聲如洪鐘：“要看對戒。”
看了一通後，點評：這只不好看，那只不好看。基本上統統地全不好看。
然後就去看金飾，金飾可真他媽的好看哇。古代的守敗奴最喜歡在家數金子，這能理解，我也喜歡摸金子，沉甸甸，坠手。可現在的金也太貴了，一只手鐲一萬五。某人還大叫：要粗點重點的。我說太貴了，某人說我有錢！那Sales是高興得啊～。
然後再去看鉆戒，一只1.18分的，5萬9，我們連說好，取來我試。我戴上，俩人齊口喝采，戴這樣的才相像嘛。Sales高興得啊～。
然後再去看勞力士，哇，勞力士也升得快啊。我的369幾年前買2萬4還能打八五折，現在3萬7了。我對某人說：你赶緊買一只吧。Sales高興得啊～。
然後，我們在對金飾、鉆戒和勞力士的贊不絶口中，一臉真誠地飄然離去。我想Sales瞪著我俩的背影，肯定心里覺得自己像鎮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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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金鋪，我在珠海看見有家金鋪，寫著：香港周六福。
真想去跟他們說：老大，香港有周大福，六福，就沒有周六福呢。估計是周大福和六福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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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在銅鑼灣十分拉風的TOYOTA。

左角牌牌上面，是一只猪站在一辆車上，－－咱泡网的豬。不知道牠為啥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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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一早，某人在電腦上跟我說：“快快快，祝我生日快樂！”
一時間，真是慚愧難當，居然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忘得精湯光！想起馬龍的每一個生日，秋水必定花儘心思、奇謀特出，和她相比，我真是真是真是……
好在某人也不計較，也沒法計較，能把我怎么樣呢？只好不計較。
雖然我是因為工作的事分心了，但誰沒有工作？誰不忙呢？所以，這不是借口。
總之，是我不好，是我衰佐了。勇於承認錯誤，還是好同志。（某人看完這段，評曰：歸根結底，最重要的是這最後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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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他享受到我递减式的“殷勤”，不光光生日這一桩事。
有一陣子，幾乎每個星期日，某人會飛經香港，順道探我。
我是這樣對待他的：第一周，老早到機場，站在出閘口，苦候了半小時。
第二周，我坐在出閘口後約十來米遠的椅子上等，對他說，你出來了，來找我。
第三周，我正下機場巴士，他打來電話：你在哪里？
我說：你來巴士站接我。
第四周，某人打給我：我到了。
我：哦，那么我起床，我們一會兒在哪兒哪兒見。
這接機事件，被某人一再拿作笑談。現在恐怕要再加上生日事件了。
我的日子很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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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海港城的聖誕節裝飾認真麻麻滴，以為是小矮人呢。
就會想起坏小朋友在客棧的貼圖里，有那么一組：王子發現和白雪公主生的孩子，卻怎么長也長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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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海港城大陸美女們疯狂購物，料一定覺得海港城真像天堂，唯恨時間不夠逛不過來。
我在那里走來走去，一點感覺也沒有。
所謂旅遊，是從自己活腻了的地方，跑到別人活腻的地方去。
誠如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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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的這盒曲奇餅，漂亮得不舍得吃。
Merry X’mas!

人生幾何，2010.55

星期四, 12月 16th,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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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多塊，上海直飛香港的春秋航空，終于試了一回。一直覺得這家航空公司的票價便宜得令人置疑，要么騙人，有這樣那樣的附加費；要么安全不可靠。過了一、两年，也沒聽說有什么意外，就战战兢兢地試了。首先，行李只包15公斤，超出，付費。我繳了260元行李費，边上一個鬼佬繳了800多元，那個郁悶的樣子啊~！
其次，飛機會delay，迟了两個多小時。
最後，沒有任何吃的。我認識不足，早餐、午飯沒吃就沖進去，結果，如張學友唱的那首歌，──《回頭太難》。在里面餓得差點死掉。其實我怀疑那會兒自己已死掉了，現在是只僵尸在寫blog。
經驗教訓：不帶過多行李，備足食物，有多余時間，春秋航空還是可以一坐。

第一次坐飛機的胖兔兔也等飛機等得沒耐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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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東國際機場往下鉆下去的登機口有自動售賣機。可樂3元一罐。
樓上咖啡店的可樂，25元一罐，于是，我又跑下去買。
上飛機後，想起飛機上連水也不給一滴，下次可以自動售賣機買點可樂、礦泉水帶上去。
買多一點，販賣給隔離邻座。
他們總不見得會將我從飛機上扔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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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機場的免稅店里才有得買Estee Lauder的100ml的night repair。
介是為什么呢？
我就是喜歡大大的，大大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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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吉之島，晃過一排柜台，理貨員在理貨。往柜台里放，一盒一盒的，避孕套。
緊貼避孕套柜台的，是賣奶粉的柜台。
多么人性化的設計？
不買這一樣，就要買那一樣。
想起condom的廣告，一到父親節就出來幸災樂禍，向使用別家牌子的男人說“父親節快活”！如此摆法，有點這樣捉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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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病了两個禮拜，還不見好。
窗外阳光明媚，鮮花盛開，我卻鼻涕、濃痰，連續两個多星期連一點點味道也分辯不出來。
看醫生，吃了一堆藥。
感冒是好了，可人也給藥弄殘，痴呆了很久。
然後，十月份還相差一大截，怎么拉也拉不上拉鏈的裙子，又可以穿上了。
我本來是打算扔了它的。
幸好沒有，多漂亮的裙子。前面開了叉，露出一撮黑絲百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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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開始忙了，先就這樣吧。

貴國的小資小清新們，我真的不是要去拍什么你們最愛的電線杆、路灯，而是站在這里望出去，刚好有一枝，避也避不掉。

【觀影筆記72.10】无名先生之到底有幾種生活模式

星期四, 12月 16th, 2010

九岁的尼莫父母離婚，他面臨跟父親還是跟母親離去的決擇。
這里出現三種情況：
1. 他拚命地追上了火車，跟母親去城市生活。
2. 他跑掉了一只鞋，沒追上火車，跟父親留在小鎮生活。
3. 他誰也不選，跑向小路。
1. 拚命追上了火車，跟母親去城市生活。和安娜在學校相遇，安娜請他游泳。出現两種不同生活模式：
1.1他說才不和傻瓜游，結果安娜和別人結婚, 生了一子一女。
1.2他直說不會游泳，安娜和他開始交往。母親和安娜父親哈里同居，安娜搬進尼莫家里，和尼莫相戀。母親和哈里分開，哈里帶安娜去紐約。然後又出現不同人生道路：
1.2.1成年尼莫，泳池維修工，在車站重遇安娜，因為尼莫之前買了便宜的牛仔褲，致使一巴西藉工人失業，在家燒蛋，水汽致使下大雨。大雨將安娜留的電話洗掉，尼莫一直在海边等安娜，一直沒等到她。尼莫成了117岁的老人，所有回憶由他那里追溯。他不停地追尋安娜，經常在一個充满方格格的幻境中追尋。最後尼莫死於2092年2月12日5:50。
1.2.2尼莫在重遇安娜，失去聯絡電話后，在海边死等，終于等到安娜。他們結婚，生了两孩子。這種生活模式的尼莫是科學家（安娜也是，會計算時間），經常作講座。在一次完成講座拍攝回家途中，因撞上一只鳥而沖進河里，溺死。
2. 他跑掉了一只鞋，沒追上火車，跟父親留在小鎮生活。
他父親身體退化，他照料父親。同時，愛上了艾麗絲。可艾麗絲不愛他，愛斯蒂凡諾。尼莫給艾麗絲寫了情書，親自送去。出現两種生活模式：
2.1 尼莫看見艾麗絲和斯蒂凡諾已在一起，心情激蕩，騎摩托車，踩上一片樹叶而出意外，成為植物人。
2.1.1尼莫一直植物人，然后在幻想中，登上火星之旅，為撒艾麗絲的骨灰。並遇見已成為寡妇的安娜，科學家的安娜，倆人因為陨石袭击而死去，尼莫死於植物人状态。他母親，和父親守在床边，也許他們會和好。
2.1.2 艾麗絲被他感動，前來探他，他也清醒過來，和艾麗絲結婚，這里又出現两種不同的人生道路：
2.1.2.1 尼莫和艾麗絲蜜月，停在油罐車后，車爆炸，艾麗絲死了，尼莫毁容。（這里有沒拍出尼莫怎么死的？我沒看到）這生活模式的尼莫也是科學家，拍攝、研究生物科技。和安娜結婚那個尼莫同行同事。
2.1.2.2尼莫和艾麗絲生了三個孩子。但是艾麗絲認為自己深愛斯蒂凡諾，不時精神崩潰。最后離家出走，離開了尼莫。這生活模式尼莫是位行政人員，后來為照料艾麗絲和孩子，辭職。尼莫在家遇到洪水，溺死。
2.2 尼莫看見斯蒂凡諾離開，然后向艾麗絲示愛，艾麗絲拒絶。晚上，尼莫決定和第一個和他跳舞的女子結婚。于是，他和吉妮結婚。並不惜一切手段走上富貴之路。但空虚的他活得一點也不快活，跳進泳池自杀，卻被吉妮救起。在硬幣上刻yes和no，作一切行動的準則。硬幣令他避開了火車，但在浴室里被人誤杀。
3.他誰也不選，跑向小路。
尼莫開始寫作，以上的一切均來自他創作出來的世界。他吹起一片樹叶，這片樹叶可能致使他父親和母親相遇，從而有了他；也可能沒有相遇，根本就沒有尼莫這個人存在；也可能是令尼莫出車祸成為植物人。
尼莫創作的世界互相影響、浸透。譬如2.1.1里的尼莫，去火星上扔2.1.2.1里死去的艾麗絲的骨灰；而2.1.2.1里毁容的尼莫參加了車沖進河里的尼莫的葬禮，並見到了寡妇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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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就這樣吧，有錯漏的，歡迎指出。
這部電影構思奇特，但太墨迹太拖沓了。
要命的是，女角太丑。找到一個難看的女角已很不容易，難得的是里面的女角全他媽的難看得要命，真不得不服了導演，專門收集丑女。大大拉低了電影的可觀性。
片頭的鴿子，真聰明啊。

春之祭和香奈尔5號

星期日, 12月 5th, 2010

1913年5月29日，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在巴黎香爱利榭剧院首演，一反傳統音樂的表現手法，以強烈的節奏，不和谐的音律，顛覆了听眾的審美力，引起鼓噪。支持方和反對方在表演大廳里開起了架，警察也奉命而來。劇院為控制現場次序，將灯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1921 年，香奈尔5號出品。在大家都一窝风追求怎樣真切地體現鮮花香味，這只不試圖重現花香的香水，顯得如此異想天開，膽大妄為。香奈尔5号香水瓶的设计：透明水晶的方形瓶身，黑字白底，線絛利落，令人印象深刻。在花都的女人還像花痴一樣，迷戀於花花綠綠繁瑣不堪，這種清簡的风格無疑也是顛覆傳統的前衛創作。
斯特拉文斯基和可可香奈尔在藝術視野和創作意念上，可謂瑜亮。這也是，有一天，當他們相遇、相識，就會產生火花，的原因吧？
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雖然後來聲譽日隆，迄今仍是現代音樂的里程碑，但斯特拉文斯基本人對這種表現手法敬而遠之，沒再作尝试。首演的遭遇，給他的心靈創傷太大。
香奈尔5號自打推出，就倍受追奉，經久不衰。從某方面來說，香奈尔比斯特拉文斯基更成功。
香奈尔對斯特拉文斯基說：“我和你一樣有才能。我比你更成功。”
斯特拉文斯基則回答：“你不是藝術家，你是開店的。”
斯特拉文斯基並不欣賞香奈尔的才能，這也注定了俩人不能走得遠。
影片《香奈儿秘密情史》（Chanel Coco & Igor Stravinsky ），拍攝了香奈尔和斯特拉文斯基發生在1920年至1921年間的一段秘密戀情。因和奥黛丽.塔图(Audrey Tautou)的《时尚先锋香奈儿》（Coco avant Chanel）同時上畫，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时尚先锋香奈儿》拉去，這對《香奈儿秘密情史》非常不公平。《香奈儿秘密情史》刚好拍攝《时尚先锋香奈儿》故事結束后的另一段故事，两部電影的情節並不重疊。而以我個人來說，《香奈儿秘密情史》优於《时尚先锋香奈儿》，优美，含蓄，充满藝術情調。
影片最后，展現了香奈尔和斯特拉文斯基年老時的片段，好像到老的時候，都會深情回憶起對方一樣。真是一廂情願。無論是香奈尔，還是斯特拉文斯基，彼此都不是對方的深愛。香奈尔的最愛，應該是那出車祸的情人。而斯特拉文斯基，和香奈尔結束后，1921年在巴黎結識了Vera，那才是他一生所愛。自此，斯特拉文斯基開展了雙重生活。一些時間和妻子凯蒂亚及孩子們一起，一部分時間和Vera生活。凯蒂亚知道並容許這種生活状态，直到1938年她去世，Ｖera才正式成為斯特拉文斯基的妻子。
凯蒂亚容許斯特拉文斯基有Vera，是否因為1920-21年，香奈尔給她的“教育”？令她終於開窍，再也不像在《香奈儿秘密情史》里所拍的那樣，進行反對和抗爭。
影片里，香奈尔問斯特拉文斯基：“一男可以有二女？”
斯特拉文斯基後來用親身經歷進行實驗回答她：可以的。

《四百擊》之少年已知愁滋味

星期六, 12月 4th, 2010

我沒有耐心，不能看長的悶片；又赶時髦，不愛看黑白老片；還最怕文藝青年，拿這學派那個流派地來頭晕我。所以對《四百擊》蠻怕的，來頭太大，什么新浪潮舊浪潮的，不要又是一部文青裝逼片？
可一看完，半天無語。一時間，《美國往事》、《阳光灿烂的日子》、《牯嶺街少年杀人事件》、《天堂電影院》、《放牛班的春天》、《死亡詩社》、《狗臉的岁月》……一系列描寫少年電影在腦里全都串活起來了。哎，有時候，不光光人會受盛名所累，電影也會，這部《四百擊》也因它的盛名，搞得我差點錯過。
片名雖然有點怪，“四百擊”意指“不打不成材”。反正我不懂法文，他們這么說，姑且信之。電影卻很簡單，一點也不高深莫測，不要被它的“法國新浪潮開山之作”名頭給吓坏了。影片描寫一名13岁少年安托萬在家庭生活、學校學習的情況。開頭並沒任何交待前因就拍上課，直接切進安托萬的生活去，最後又在安托萬奔跑到海边戛然而止，就好像我們陪了安托萬過了那么一段日子。沒有顯得突兀，更不會意犹未尽，要表達的已表達足矣。
音樂很美，拍攝手法多樣性。鏡頭有時切換，有時迥旋，有時仰視，有時俯拍，絕對不會感到導演在賣弄什么，而是確實有這樣的視線展示安托萬迷茫不安、困惑惊恐的內心。片中長鏡頭、遠鏡頭看著一點也不煩。《一一》也有許多長鏡頭，太多了，多到我感覺累的程度，that’s why我給《一一》只打三星，雖説電影是好電影。而遠鏡頭來說，《菊次郎的夏天》也是動用太多，太遠，有時候我真恨不拿部天文望遠鏡來看，到底發生啥事體了？看電影看得這樣累，至於嗎？《四百擊》的手法，令我很舒服，恰到好處。
說說幾個細節：
戰後法國的风貌
電影拍攝於1958年，戰後的法國风貌一覽無遺。
當時的法國普遍贫穷，人們勉強果腹而已。
安托萬和他同學們（包括老師），除了那個偷家里錢去買了一副怪模怪樣眼鏡的同學，身上衣著光鮮點，都衣衫單薄、殘舊。
安托萬的家，我看著很親切，和香港人的家差不多，小！
安托萬睡的地方，在門廳。他沒有床，只有一張沙發。晚上放下一截，勉強夠睡直身體。但放下那一截，進出門又不夠地方，所以安托萬踩上他的“床”出去倒垃圾。母親晚歸，要跨過他的“床”才能進來。
安托萬的睡衣有一個大洞，無獨有偶，他母親雖然衣著光鮮，看完電影回家，在父親抱她時，她那件外表美好整洁的短袖套衫，掖下有一個小洞。（注意觀察一下）
安托萬連被子也沒有，只好天天用睡袋。父親問母親：我明明給了你錢給他買被子。母親答：他喜歡睡袋。
後來母親去少管所探安托萬，安托萬盯著她的新毛皮帽子看了两眼，鏡頭還真給了两次特寫。我想了半天，也許，導演想說：被子的錢買了帽子？
戰後的法國穷，而大家卻在拚命地生孩子。越是穷越是生，這好像是規律。
在街上，安托萬听两婦人聊天，誰誰誰又生了……。
回到家，父親告訴母親：堂兄又生了。
母親：三年四個？比兔子還厉害。
生了像放羊一樣，引起教育問題吧？
母親的疏忽
母親不光對安托萬疏忽照料，對丈夫也是如此。父親的袜子全是洞，沒洞的袜子又全沒洗，襯衫也是。“我想要一件干淨領子的襯衫”，有一天，樂呵呵的父親終于忍不住大吼起來。後來干脆外衣的扣子也沒了，沒人理。有老婆好像沒老婆……囧。
安托萬給爐加好煤，直接將手抺在窗帘上。去倒垃圾，穿著外面的鞋子直接踩在他的“床”上出去。一方面果然描繪安托萬的不規矩，另一方面，也可見母親懒惰、邋遢到什么地步。尽管這么邋遢，但她對自己的外表，她的化妝台，還是弄得很整洁。
與繼父更親
“為什么他說我要死了，而不是你要死？”母親氣憤地問。
父親哈哈：“說明他喜歡我甚於你。”
這個父親還不是安托萬的親生父親。
可安托萬對他的感情要比對親生母親好。母親晚歸，父親負責準備晚餐，說母親告訴他，有三只雞蛋。結果，爷倆一边聊天一边煮，由安托萬負責递雞蛋給父親，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足足燒了五只！這里有許多含意：母親心不在焉，有多少只雞蛋也不清楚；戰後日子拮据，母親只允許他爷倆吃三只雞蛋；他爷俩常沆瀣一气，合伙對抗母親。
父親對安托萬感情的破裂，是安托萬摸去他公司偷打字機，父親還是缺乏耐性。
乖巧和叛逆
安托萬舉止算得上乖巧，做許多家務。照料煤爐，摆桌子，收拾碗碟，倒垃圾，替母親跑腿，買調料……
明明被父母遺棄在少管所，担惊受怕，還對母親說：“媽媽，我不會抱怨的。”
但另一方面，他叛逆，撒謊、逃學、偷竊……。
“有時，如果我說了真話，他們也不信我，所以我喜歡撒謊。”他對心理醫生說。
父親問他《墨西林導讀》哪去了，他眼眨也沒眨，還一臉真誠地：“我沒動過。”父親反复盤問，他就堅持沒拿。
結果，他不但拿了，還和好朋友勒西一起把書撕掉了。
成人的世界
少年撒謊對成人來說，罪不可赦，那么成人呢？
母親在街上和別人偷情，被安托萬撞見。
父親在飯桌上談論公司老闆和秘書的奸情，說糟糕，我還叫她欺騙公司來著。
替安托萬去當鋪當打字機的男人，想將打字機占為己有。
學生說英文老師的讀音怪，老師發脾氣：滾你媽的蛋。
而那個整天罵安托萬的法文老師，一見校長在課室門口，赶緊整了領帶屁顛屁顛跑出去。
再回到少年的世界
安托萬的同學的筆老漏墨水，可怜的同學寫一個字就撕掉一張，最后整本作業薄撕光，快哭了。
體育老師帶著大家街上跑步，跑著跑著，三三两两地全開小差，從一整队人跑到只剩下老師和两名學生。
老師一寫黑板，大家就整古作怪：要么傳美女畫，要么抢了告密同學的豪華眼鏡糟蹋（這位同學會使奸，也是活該）。
勒內為了赶父親走，將鐘撥快。父親一走，又撥回。
和成人的世界相比，少年無傷大雅的頑劣又算是什么呢？
有一次，安托萬和勒內領了一位小妹妹去露天劇場看木偶戲。有點像《天堂電影院》，Toto迷戀電影，安托萬也喜歡看電影、看演出。《天堂電影院》是托納多雷自傳體電影，這部也是特吕弗的自傳。
電影還用了相當長的一段鏡頭，對著台下小童聚精會神的小臉，緊張、担心、歡笑……是什么讓曾經如此纯真無邪的孩童，變成了安托萬這樣的“怪獸”？
這里，我想起《麦田的守望者》，安托萬和勒內的心態，會類同《麦田的守望者》里的主人公霍尔顿？“保护孩子，不让他们掉下悬崖。”
遭受粗暴（harsh）
一張不知哪兒傳來的女人畫，安托萬成了替罪羊，被老師罰站墙角，罰掉休息。
忘了買調料，被母親吼叫。
第一次逃學，在學校被父親掌刮。
在警局，放下鞋帶皮帶，簽字。還沒直起身，就被身后的警察一把拎走。
在少管所，因為抢先吃了一口面包，管教叫他挑：“要左手還是右手？”安托萬挑左手，管教好整以暇地取下手表，用左手“啪”地狠狠抽了安托萬一個耳光。
最最harsh的待遇，是他和妓女、罪犯一同被押上車子，透過铁栅欄，望著熟悉的环境遠去，一向鎮定、倔強的他，泪流满面。
亦有溫情
也並不總是那么harsh。安托萬第一次離家出走，母親找到他後，對他顯出難得的溫情，拎回家，給他洗澡，讓他睡父母的大床。並且在他差點釀成火災遭父親怒罵時，勸阻了父親，提議去看電影。一家三口總算樂融融了一回。
法文老師听說他母親快要死了，立馬溫言相待。
在警局，被關進寵子里時，里面的疑犯給他讓座。
勒西將安托萬收留在家，勒西的父親明明看見安托萬的腳，一言不發，裝不知道就走掉了。
最大的溫情，應該來自他的同桌朋友勒內。勒內不光光和他臭味相投，一同逃學，還為維護他而和老師公然對抗，最後也被赶出了教室。
每次安托萬流落街頭，勒內就為他想法子安排食宿。最後，還特意騎車去少管所給他送書。
“人生在世上，有幾多個知己，多少友誼能長存？”－－“友誼之光”唱道。
安托萬的精神追求
奶奶給了安托萬一本好書，結果母親將好書給賣掉了。—＿—＼＼＼
朋友來少管所探安托萬，拿了一冊書再三請求交給安托萬，看守將書冊一扔。
安托萬喜歡巴尔扎克，作文時不由模仿了一句，被指控抄襲，干脆遭停課至聖誕。
安托萬說，我沒看過海，最後，他奔啊奔啊奔向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