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通車

星期日, 09月 19th, 2010

1
小師妹說她要坐一次直通車，我急了。我這個在香港或上海的火車站看見“九龍至上海”或“上海至九龍”的牌子心里痒痒的人最終卻讓小師妹撥了頭籌回頭再來我眼皮底下大談特談坐直通車體會叫我情何以堪？
我說：陪我坐一回直通車吧？
他：神經病！
然後有一天，他在网上看見：“坐游輪去日本，開著窗面向大海XXOO……”就跟我說：坐游輪去日本吧？
我：神經病！
他不睬我，繼續查游輪的情況：在船上两天一夜……
我終于明白了：十幾個小時的直通車你不肯陪我，两天一夜的游輪倒肯坐，根本沖著XXOO去。
某人被我說破，掩面奔走。
2
別看我時常在网上扯淡，卻是說一不二的主，雖然朋友也說我去坐直通車是神經病，但朕意已決，第二天就奔到紅磡，買了一張下周的中鋪。
到了車上才知道，人家是候60天前預售的第一天一大早去排队，也只能買到上鋪。
我心血來潮，稀里糊塗，想坐就坐，想什么鋪就什么鋪，反而順利。
3
那天，我携2只面包、2包杯面、1瓶水、1罐可樂、2粒奇異果、1只梨、1包童星濶條面、8枝棒棒糖就上車了，拜仁送我上的車。
以每2小時吞掉一樣東西的速度，終于在下車前將東西收拾得七七八八。
其實火車上有飯盒供應，15元人民幣一盒，比許多境內火車上的飯盒還便宜。
北京開往XX的火車，餐車推過去，叫：35元一盒飯盒；轉頭推回來，叫：30元一盒飯盒；再一轉來回：25元一盒……也許有15元一盒的時候，耐心等吧。
4
火車停廣州、株洲、金華，在廣州又挂上另6節車卡。也不經我同意，自說自話地挂上來，真是的！
每停一站，站上如臨大敵，bar條攔著，站警守護。
而車上呢，車門和車窗皆封閉，不得上下。
5
火車哐哐哐地開，可我怎么也睡不著。火車不停地鳴笛，對床的老太太發出很大的呼噜，她的電話更奇怪，每隔1小時就會叫，像設了什么閙鐘，將快入睡的我吵醒，她卻酣睡如儀。
在黑暗中想，SB了吧？飛機嗖地一下飛到，現在早就高床軟枕了。總是嫌旅途太短火車坐不夠，那是童年時候的夢想。那個什么裝逼電影裝逼小說裝逼對白說什么“我們再也回不去了”，還真的回不去了！現在心浮燥還真只好浮燥，偶而不浮燥一下，倒像极端體驗喜愛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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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室一對老夫妻，老太太說，我要上去瞌一陣。老先生溫柔地說：嗯，你先睡一陣，一會兒我給你看報紙。
一路上老太太端坐著，輕聲細氣地說話，老先生一會兒泡茶，一會兒削水果，一會兒找外套，不停照顧她。
看著他們，真正體會到“岁月靜好”這四個字。
有關愛情，有關幸福，說大道理是沒用的，像他們那樣相隨相伴庸庸細細地過日子，便是。
7
老先生非常熱心，同室的行李，都帮著安排摆法。我用嘴啃梨的皮，叫我用他的水果刀。我拒絕了他的好意，說只會這方式吃梨，其實我削得一手好皮，細細長長的，有時還整只水果皮不斷，只是懒得去洗刀。
他和我在路道边的凳子上對坐著看风景，聊了起來。
他就香港高铁事件發表了看法，認為菜園村借機閙事，妨礙高铁建設是不對的。
我請教他對日本成田機場那幾戶釘子戶的看法。
他呆了一下，說只有日本和香港是未經历土地改革的，沒有誰因土地而被批斗過，所以就會這樣子了。末了，他強調：私有財產是一定要向大眾利益讓步的。
後來大部份時間他在看報紙，我一看，是份《解放日報》。
上了年紀的人，許多都是這樣的思維方式，他們是打心眼里地相信宣傳所說的一切。
吾國吾民！
8
從今以後，終可坦然面對“九龍至上海”或“上海至九龍”的牌子。
但應該再也不坐直通車了，起碼在年輕時不會。
太磨人了。
翻完了《壹周刊》，帶的書看了一點點，就熄灯了。第二朝，才發現座位下有插座，電腦可以用。
最主要的是，車上都是上年紀的人，帅GG出現的機率是0，艳遇的機會也是0，我還坐它干甚？

人生幾何，2010.48

星期三, 09月 15th, 2010

48
路過圖書館展覽廳，見人頭齊齊，是徐悲鴻的兒子徐慶平在當眾表演書法。
老頭子方方正正的身材，一頭白發。後來換了一個中年男子揮毫，這是人大的鄭曉華。那個功架、筆力也是不錯。
展廳里展出了幾幅徐悲鴻不入流的畫作，還有一封家書。這個字，丑得啊，駭目驚心。他老婆廖靜文的字，更是慘不能睹。徐慶平寫得比他老子好啊！
想是不是我水平太低了？不懂欣賞？回來网上一搜，有人評贊：徐悲鴻大師的書法，就是“寧丑毋媚”。日你媽媽個頭“寧丑毋媚”！那孫子少將也是“寧丑毋媚”？寫得丑還算到风骨頭上去？王羲之就是沒有风骨的媚啦？
還有一個字寫得“寧丑毋媚”的，是吳冠中。吳冠中對徐悲鴻很有意見的，現在倆老在天堂相會，不知會不會有什么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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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百老匯詢IPAD，言所有規格的IPAD無貨，也無到貨期。但已被訂而未取的貨物中可先賣給我。
非親非故就這么照顧我？
但係，原訂貨者已付款買的配件：套子和屏貼要一併買下。
問：多少錢？
答：500左右。
我扭頭一看，那透明塑膠的套子，要多肉酸有多肉酸。
不一會兒，有一男子來詢有沒有IPAD？我听著SALES重复刚才的說辭。
回网上一查，小羊皮做的套子也只400元。
百老匯是我一直安心買電器的地方，也愛介紹人去買，也變得這么無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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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到了時代廣場的CITYSUPER找那家英文書店，──PAGE ONE。找不到。自打它搬了後，我一直記不住，一直會習慣性地回到這里來找。
只好打長途電話給某人：CITYSUPER边的那家書店呢？
答：搬上9樓了。
哦。
現在大家明白了吧？為啥算老香港的我有一次帶非香港人的他去逛星光大道，在尖沙咀的地道兜了近半小時也找不到路。
最後，還是由他領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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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ONE越搬越小了。
現在書店做不住啊！之前在樓下時巨大巨大，全部英文書。現在縮小了，也買中文書，中文書的比例還越來越高了。
見韓寒的《可爱的洪水猛兽》要賣70多，《他的國》要130多。
《可爱的洪水猛兽》在店內所列的best seller榜上排十幾。翻一翻，全是网上的博文輯錄而成。
有位男士用普通話問店員：有《可爱的洪水猛兽》?聽聞有，很雀跃。我想你看見标價會更雀跃。國內售人民幣25元，為什么要跑去香港買70多元的呢？而且，什么地方沒有网，非要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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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一本《The Girl Who Kicked the Hornets’ Nest》 ，主要覺得厚，合算。
我這么吃力啃原版書，是不放心翻譯。可最後呢，我發現這部千年系列仍由瑞典文翻過去英語，真是崩潰！連翻得好不好也無法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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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廣場中間空心處加了許多扶手电梯，弄得整個效果很魔幻。

高層的圍欄玻璃也加高了，自杀者要費一番功夫爬出去，也不知道爬不爬得出。
以為我當年言帶深意的那個某可以略放宽一點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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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上坐著“叮叮”去圖書館。
坐在電車上層，晃晃悠悠，看风景。某天看見這樣一幅街畫，什么意思呢？奧特曼？

有時樓上满座，坐在電車下層的木座位上，會想起張愛玲小說《紅玫瑰和白玫瑰》里，振保和嬌蕊在電車上的重逢。

人生幾何，2010.39

星期六, 09月 4th, 2010

39
好久沒上新浪blog，上去一看，有两篇影評被扔回垃圾桶了。真是撓頭，我好久沒罵這個JBZF了吧？評論評論電影，夠风花雪月了，何來敏感內容？好奇心 作崇，將兩篇影評垃圾箱里拉出來掃了一眼，原來两篇都有“兲朝”這詞。眾所周知，“兲”是天的異體字，我這是在贊美咱天朝，用了異體詞而已嘛。沒文化真是 可怕！
說起敏感詞，各個网站有各個网站的敏感點。“兲”在新浪是敏感點，在百度呢，“XING愛”两字不能提，提了怎么也貼不上。他們又不告訴你哪句話哪個詞哪 個字是敏感詞，只告訴你不合适的內容不給貼。那天，遇到我也是犟啊，就一句話一句話地給你貼，終于測出是“XING愛”两字。
然後我試了一下，“交媾”倒是可以用的。就是說在這神奇的土地上，人和人之間不能有XING愛，只可以交媾。人不能做人，只好當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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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幸遭遇挾持事件，我心願是你平安活下來，而不是替我去擋子彈。
記住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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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律賓人是天性快樂的民族，開朗、熱情、具音樂細胞，時常載歌載舞……，一句話，是很好的玩伴，但不是可以與之共事的人。要和他們一起工作，那真是受罪， 他們散漫、愚蠢、無條理無記性無效率，而且，毫無責任心。出了什么事，他們也是打心底里覺得沒有什么，所以阿基諾三還在笑。
如果沒有和菲人同事過，是不會理解這次慘劇中，菲律賓警方怎么這么漫不經心。他們的辦事方式就是這樣，“ Yes, Sir＂、“Yes, Madam”，態度是那個誠恳啊，效果就是一攤屎，而且永遠不會改好。這也是菲律賓為啥一直這么穷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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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諾三是面部神經坏掉了，還是腦里神經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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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水單上，“香港鸳鸯”是什么？
只好看英文，coffee+tea
學英文的好處是，在中國人的地方看懂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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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革命之路》（Revolutionary Road）里的巴黎只是一種象征，人會為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而蒙蔽，比如，其它國家比自己呆的國家好；其它地方總比現在生活的這個城市更好；其它男人／女 人比自己的現任好；其它的公司比現公司好；其它的職業比自己所從事的好；其它的生活方式比自己目下的好；結婚的，覺得單身自由；單身的，覺得結婚的稳 定……。
如果接受現實，安於現状，我們會說，這個人真沒勁啊。
如果不接受現實，不肯安於現状，像Revolutionary Road里的妻子爱波（凯特.温斯莱特）那樣，會不會覺得她有點神經病？這就是愛折騰吧？
愛折騰的結果又往往會是撿了芝麻丟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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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圖書館里逛了近两小時，還是不知道要借什么書。對看什么書，我挑剔到令人發指的程度：不出名的，不出名的有什么好看的？出名的，都是欺世盜名的；古典 的，啊呀，太久遠了吧？近代的，這些老家伙談的跟現在沒什么關聯，現代的，一代不如一代啊；大陸出版的，內容都被和諧得差不多了吧？台灣出版的，阿呀，竪 排版看著真累；香港的，金庸亦舒李碧華……好幾十年過去了，現在還有誰可以一看？翻譯的，這譯者水平行不行？
我對自己都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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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會用自動借書機借書，看著小朋友們熟練操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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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成功登進圖書館网上系統，以後可用网絡續借圖書，再也不必每2周抱了一大堆書跑圖書館了。
圖書最多續借5次，每次為期2周，一本書可以借將近2個多月時間，還怕讀不完？還是會讀不完的，續借方便了，我懒得更有借口了，唉！
續借圖書時，發現原來還可以在网上查看圖書資料。想借閱的書可以先查清楚有沒有，在哪架子上，記好編號，到時直奔目标架子書就可以了。
居然一直不曉得，搞到每次去圖書館都要逛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