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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星期六, 06月 28th, 2008

    (文君听琴圖)
     
    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一素未謀面的男士找我,好像談公事,但奇怪的是,我知道他對我有點意思。因為對他沒感覺,所以也裝作不曉得他的意思。說完公事,他走了,留給我一個盒子,上面寫了一些字,相關工作誰誰誰怎么安排之類的。
    那是怎樣漂亮的一手字啊!瘦削遒劲,又迴旋華妙。

    夢中的我,捧著盒子,盯著字,尤其當中的一個“華”字,還有我名字。從未見過,我的名字,可以寫得如此漂亮。對他的印象一下子完全改觀,后悔自己怎么對他那么冷淡。
     
    這時候,我醒了。那個人,完全沒看清面目,他只是一個黑影。但那幾個字,很清晰地印在腦里,回味無穷。我在床上想,這是什么體呢?有點像瘦金體,但又好像丰潤些。
     
    原來,我是這么容易就會被打動的!
    怎么會發這種附庸風雅的夢呢?我明明是喜歡LV,喜歡Tiffany的。
     
    也許,前二天网上見一幅文君听琴圖。是年畫吧?文君的臉還是胖胖的。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我一直覺得太輕佻,太兒戲,十分之好笑。古代男女不得受授不清,反而弄成极度饑渴:青年男女,一首詩、一曲琴,甚至我們在戲曲中所見的,一個照面,便芳心暗許,要私定終身了。后來,我去看和菜頭博客,他轉了一篇文章,談到蓮波。這是一位早已退隱、會填詩詞、生活在蘇州的女子。她曾用一些男性网名反串成男生,相信個性,也是极俏皮的。作者仰慕不已,扼腕嘆息:“……可我却连她们的惊鸿也不曾一瞥,更不用说春树暮云远,高山流水长了。……可恨我未及与她们唱和一联半阙,一位匆匆春归何处,一位又春无踪迹谁知。恨杀我也!”雖然我閑來也翻翻詩詞,但用古詩詞唱和,還是會覺得冒傻氣。不過,見作者說得情真意切、恨意綿綿,突然地,感念到他那種知音難觅的惆悵。轉念,我對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感情,是否一直往輕賤里去想了呢?我在《神龍版蘭亭序》前眼睛濕潤,在《睡蓮,晚間效果》前不能自已,听杜普蕾《埃尔加的協奏曲》如痴如醉;若作者就在眼前,試問我如何能遏止住傾慕之情?還不赶緊收拾細軟,欣然私奔去?
     
    也許,昨晚重讀王小波的《黃金時代》至凌晨三點多。我對王小波,可是讀一遍,贊一遍,崇拜得不得了。讀王小波的時候,突然想到,最近韓寒說冰心、巴金和矛盾文筆不好,是有點詞不達意的。魯迅、王小波的文筆,也不能說好吧?若論文筆好,朱自清、胡蘭成或許算得上。只是一個池塘要嘮嗑那么一大篇,文筆好,還不一樣叫人受罪?所以,不是文筆問題,而是犀不犀利、深不深刻的問題。當然,這些話,可能韓寒無法直言。
     
    是刚好日頭想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得以為自己也是文雅人了,發起這樣的夢來?還是字不好是我一直一直的心病,所以寫得一手好字的男人,對我有無比的杀傷力?
     
    于是,我跟他說:“我終于知道了,為什么一直不欣賞你的字,老說你的字不好,你應該去學瘦金體。”
    他扔我一個白眼,今天我們吵了二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