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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貝多芬,田園交響曲

    星期六, 05月 6th, 2006

     一
    小時候,爹爹經常播放一些姆媽稱之為“噪音”的樂曲,有時還伴著一陣陣或男或女凄厲的“鬼叫”。每逢他播放,姆媽就皱眉:“煩煞哉,吵死啦。”有時候,爹爹被姆媽煩不過了,會笑咪咪地大吼一聲:“阿萊城姑娘!”姆媽嘀咕:“啥個阿來三勿來三姑娘,吵死人就是勿來三。”
    他們戰爭,我則是瑞士,對爹爹的“噪音”、“鬼叫”,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大約是在小學三年級吧,爹爹反复播放的一首樂曲,我突然覺得非常非常好听。听到都可以哼哼了,忍不住去問他:這是什么曲子?
    “貝多芬的田園交響曲。”
    “真好听。”
    “好听?”好像得到我的認可,他非常自豪,非常得意。
    “好听!”我肯定。
    自此,每逢姆媽又嘮叨爹爹的“噪音”問題,爹爹理直氣壯:“‘小的’也說好听。”姆媽“哼”了一聲,不再說什么。雖然她一直質疑丈夫的欣賞水平,卻對女兒,──‘小的’我的品味,倒是很賣帳的。就這樣,貝多芬的田園,令我和爹爹結成同盟軍,將姆媽的投訴給“滅”了。


    如果說,爹爹牵著我的手,帶我來到古典音樂殿堂的門口。那么,貝多芬的田園,是我啟開這所殿堂大門的鈅匙,是我可以邁進宝藏的“芝麻開門”。
    放學后,我常獨自留在家里。多少個寂寂而漫長的午后,由“田園”伴我渡過。它像一條小河,蜿蜒而來,和緩地流淌進我心里。它讓我領悟獨處的妙處,感染音樂的魅力。只要“田園”在房間里悠揚,書桌前陽光裏的塵絮會和我的心情一樣,輕盈跳舞。抬起頭,順著這縷光柱往上看,我就會飛出這窄小的房間,直抵天堂,那里蓝天白雲,小溪潺潺,夾道有青翠欲滴的樹,极目是金灿灿的田野。融融春光,人也樂融融,由心里到身體,愜意著。
    后來,我讀陶淵明的詩,自“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烟”里的和悅,“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中的恬淡,找到了田園交響曲詩歌的表現形式;我看米勒的油畫,“晚鐘”里的祥和,“拾穗者”中的樸素,發現了田園交響曲絵畫的表現形態。我喝雨前龍井,感覺就在一口一口地品嚐著田園交響曲的清甜。我常想,就算我們中國哲學中最玄妙、最難以理解的“天人合一”的意境,只要閉上眼睛,靜心定神地聆听貝多芬的田園,就會轍悟。貝多芬的田園告訴我: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共通的,而它們所蘊含的、同樣也激發出的人類最珍貴的情感,也是共通的。
    貝多芬其他的交響作品,狂暴、激烈,充斥了不可抑制的劇烈情感,唯這首返璞歸真的田園,清新恬靜,最深得我心。多年來,它美麗的樂章一直為我伴奏。既便現在,生活在煩囂都市,身心疲累,只要一听田園,煩燥、郁悶的情緒一掃而空,變得心境詳和,怡然自得。


    貝多芬,F大調第六交响曲“田園”,作於1808年,時年三十八岁,和苔萊絲‧德‧勃倫斯維克訂婚二年,處於他生命中難得的短暫的和风細雨阶段。
    第一樂章(不太快的快板),到達鄉村時的愉快感受
    此樂章最能弘揚“田園”的悠然主題和所表達的輕松心態。第一、二樂章也是我最喜愛的。
    第二樂章(從容的行板),溪畔小景
    此樂章一開始的旋律,婉轉悱惻,老會撥弄得我心里痒痒的,如同滿怀柔情思念誰一樣的感受。樂章應該描繪了溪畔散步、閑坐、沉思,好像和愛情無關,很奇怪。
    第三樂章(快板),鄉民歡樂的集會
    雖然節奏氣氛有變,翩翩起舞式的,旋律還算優美,曲調悠揚,多听幾遍,就會喜歡上。
    第四樂章(快板),暴风雨
    貝多芬的狂飆氣質又來了,我不喜歡。雖然音樂需要高低起伏的變化,可能有人會指出這種雷厲風行才是交響樂的水平和氣質。抱歉,我覺得不好听就直說不好听,不得絲毫勉強,連老貝也不會給他面子的。不過還好,這段音樂只历時短短的6分鐘左右,好歹忍一下。
    第五樂章(小快板),暴风雨過後的愉快和感恩的情緒
    雨過天晴,我熟悉的主題旋律回來了,樂曲又變回悅耳,起碼是悅我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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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不弄樂曲聯接了
    其一,因為我無能,實在不擅長网上找音樂聯接。
    其二,因為我老土,一直不太認同用電腦在网上听交響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