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for 03月, 2006

  • 龍珠

    星期六, 03月 4th,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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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那個紅色龍珠的,我怀疑是布拉,比達的女兒,是我單買的,要18元。其余十個,在一家很小的店輔角落發現,陳列品,共58元。我屁顛屁顛地捧回去,拿肥皂水清洗干淨,一樣威風凜凜。
    綠色的笛子魔童,他的光頭尖耳朵和尖頭鞋非常酷。說來大家可能不相信,只要你仔細觀察,生活中到處充斥笛子魔童的影子。尖頭鞋,不用說,每位女士都有一二對,我自己也有一對。光頭和尖耳朵,馬路上走走,你會發現一大把男士都這副長相。
    角落頭那位白衣男士是撒旦先生,很武孔有力的只是樣子,著名的牛皮大王,最不經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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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部分我叫不出名字了。這個是斯路,當年令我很感恐怖的一個角色。比比達可怕多了,身體像一只放大的昆虫。我經常將他和菲利大王二者搞為一個,菲利大王有條大尾巴的斷了又會再長出來。鳴鳴鳴,變種壁虎。
    紫頭發的杜拉格斯是我喜歡的。這位來自末來的十七岁少年,一出場就將他老爸和孫悟空伯伯怎么也打不死的菲利大王,一劍劈開二截,搞掂。我就是喜歡這種充滿靈氣的天外高手,一出手已絶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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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達、悟飯和死后的悟空。
    比達就是學校里那種天生笨腦袋,但死也不肯認輸的,拚命勤奮學習,除了學習啥也不白相的大悶蛋同學。我會特煩這種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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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左至右:機器人17號、16號、18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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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重申明:頭上的光圈不是我按上去的。

  • 丟人丟大街

    星期六, 03月 4th, 2006

    七點三十分,會議還在進行。我坐在外面,和其他丫环、小廝、馬夫說笑。老闆出來上廁所,突發善心:“你們留一個,其他的回去吧。”
    我整理東西,匆匆告退。平時總愛爭著留守,讓同志們先撤。今天,實在不舒服,剛才談笑間,其實已強忍許久。
    跨進電梯,胃痛,有點直不起身,鏡子里照見臉色雪白。心里有點沒底,這情形怕捱不了回家路途,但又有點“雄心壯志”,怎么著也可以堅持回到家吧?
    所以我繼續走,沒回進公司,也沒找同事,更沒直接樓下叫的士,犯了一個錯誤。
    风一吹,冷。胃不痛了,肚子痛,痛到抽筋,每一陣巨痛,得彎下身子雙手緊握才忍過。慢慢爬到地铁站,爬上樓梯,眼前的景象開始迷糊,知道不行了,快要倒下了。晕得多,經驗就是豐富。
    俯在欄杆上一會兒,不見好,需要找地方坐下,當然平躺最好,但斷沒有光天化日就躺在路中央的呀。站的地方近水溝,痰、鼻涕一地。拚命挪了二步,進地铁站,在門口,背靠中銀取款機坐下。正巧穿了灰毛料短裙,坐下時還得特別小心,別走光。穿牛仔褲的好處,再加一條。
    我坐在那里,石磚冰涼堅硬,透不出氣,极辛苦,神智在要失沒失間。門口的冷风不停灌進來,吹到臉上,令我可以拚命捉住殘存的意識。心里惊慌:此刻孤身在路上,突然失去神智,怎么辦?會被送去醫院呢還是明朝登上報紙?原來,世界上最辛苦的不是要晕過去,而是要晕過去也不敢。
    其實我知道沒大礙,不就痛經嗎?不就血糖低嗎?不就為開會起了二個大早,緊張了點嗎?只要回去,躺一躺就好了。但現在連回去的力氣也沒有,連找的士的力氣也沒有,需要一個人護送,就不怕半途中人事不醒。我心里飛快地盤算了一下人選和路途遠近,怕自已支持不了多久,就快倒下了。遺憾的是,最應該來的人在最遠的地方。然后我又想了想其他人,最后決定打給同事阿誠。他在加班,公司到這里最快,步行,沒有堵車的风險。
    幸好,電話一接就通,我上氣不接下氣,費勁地說了情況。
    “我馬上來。”
    后來,他告訴我:一接電話,已听出我聲音不對勁,馬上彈起身拿外套。“以后你不用多說什么,只要報清個地點可以了,我知道來找你。”
    坐等,大約十分鍾吧,辛苦中時間特別漫長。然后,我看見同事M站在那里,遠遠地望過來,有點不能置信地問:“身是客,是你嗎?是不是真是你?”
    我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看著她。她奔過來:“啊呀,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了,怎么了?要去醫院嗎?”
    我搖頭,笑笑,“已經叫了阿誠來送我,沒事。”
    “那我陪你,直到他來。”
    然后,她就陪著我,怕我冷,脫了大衣蓋在我身上。當時我臉色可能太青,她滿臉惊惶,又不想讓我知道。一會兒看著我:“啊呀!你……”一會兒又:“沒事沒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好在地铁站里,還是香港是個充滿人文關怀的地方?有人圍過來關切地詢問,發生什么事了?
    “要叫救護車嗎?”
    “要藥油嗎?”有一個GG硬將一盒白花油給M。不知道是他帶著的,還是即時去旁边便利店買的。M謝謝並收下了,要替我抹。我拒絶了,最怕這種味道。參加公開考試時,有考生緊張得快昏過去,需要抹這種東西,他們一抹,我聞了,惡心得快昏過去。往往一边用紙巾捂住鼻子一边繼續做題一边心里他媽的他媽的地直罵。
    有一個高高大大的GG,走進我,蹲下,充滿親切笑意地問:“你哪里不舒服了?怎么了?”我看著他,他可長得真帥氣。他再問:“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可以帮忙。”
    我心想,你帮不了忙的,這可是老毛病,──痛經痛到暈,又怎么告訴你這么一個陌生大男人呢?
    見我欲言又止,他說:“我是消防員,懂得救護。”
    噢!看來我命中帶火,經常遇到消防員。
    我极力支撐著,謝謝他以及大家的關心,說自己沒事,有朋友會來接我。
    這時候,我又發現一個問題:原來最辛苦的不是要晕時身边沒人,而是身边有人。怕他們擔心,不得不裝出沒事的樣子,好令他們放心。
    奧利佛勞倫斯說過,老了后,應該躲到沒人的森林里去死。很有道理。
    M請地铁的職員拿了輛推椅,醫院里病人坐著的那種,推了我去休息室休息。大家才散了。后來,我想想,除了有一對,一男一女之外,上來詢問可需幫忙的全是男士。看來,男士永遠比女士熱心、不怕麻煩和具見義勇為的特質。
    在休息室喝了一口熱水,不一會兒,阿誠到了,M走了。我還是沒力氣走,阿誠指著自己的虎背:“你放心,我可以背你。”我給逗笑了,又略坐了一會兒,由他拎著我的黑色LEO武器袋,慢慢摸去的士站,很順利地回到家。
    上次暈,好像在診所,半年前。應該是吃錯藥。以前雖然經常暈,要么在家里,要么在學校,要么在廁所,總之私人地方,從來沒有一個人走走路,在大街上暈倒。這次開前例,真正的丟人丟大街。

  • 獅子頭

    星期三, 03月 1st, 2006

    ──和讀樂樂之《梳妝罢》
    迪斯尼有一部動畫片叫《獅子王》,蘇州有一道家常菜叫獅子頭。今天我要說的,二者都不是。
    小時候,我是一個長得极丑的小不點兒。當然,並不是說現在我就不丑了,我很有堅持傳統的精神。如果在我小時候的時候你遇到我,一眼望過來,你會看見眼底下有個黑黑的毛線球。經過非常努力地仔細分辨,才發現毛線球下面半巴掌大的地方拖著二道黃濃鼻涕的算是一張臉。對,毛線球,我滿腦袋瓜都長滿了頭發,差點連面孔的位置也被攻占。而且我頭發非常有個性,刺猬身上的刺一樣往四面八方地長,欲梳無從梳,所以我從來不梳頭,每朝起來,用力抖一抖頭,像狗洗好澡一樣,就可以了。
    我雖然丑,但很安靜,是家里的熊猫,──家宝級重點保護對象。我長期寄放在外婆家,外婆家是個大家庭,阿姨娘舅一大班子人,爭先恐后地疼愛我。阿姨出去見‘男同學’,一定要抱著我去;娘舅出去會‘女同學’,也一定會抱著我去。我就被這樣抱來抱去,出入各類社交場所:黑漆漆的小巷里、油膩膩的小餛飩攤檔、凍冰冰的小公園中間的石條凳,或者干脆操場角落頭的沙坑草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么追MM或被GG追非要抱個道具我呢?因為很難找到我的面孔位置?更別說小眼睛了,所以沒有被監視的不自在感覺?
    一個下午,我安安靜靜地坐在客堂間,大娘舅哼著歌擦皮鞋。他抬起腳,“呸呸”地吐了二口唾液在皮鞋頭上,然后抺啊抺。我心疼地看著我的粉紅色袜子漸漸轉黑。這雙袜子老早不見了一只,大家推測給老鼠叼走了。原來,是給碩鼠叼走的。
    大娘舅正值求戀期,對自己的外表极為關注。擦好皮鞋,拎出一支長腳火鉗,就是電影里坏人嚴刑拷問好人用的那種,放在蜂球煤爐上燒。燒了一會兒,他躬著身子,凑近邻居吊在柱子上的小圓鏡,仔細地烙他自己的留海。
    這里,我不得不補充說明一下當時艱苦的作戰环境。生活條件差,說成戰斗环境一點也不為過。當時,外婆家和邻居合用一個客堂間。二家合用一個客堂間的好處多得數不清,每晚都可以抬著飯碗去對方飯桌前參觀對方吃什么菜,從而判斷對方抽屉里還剩下多少買菜錢,敵國的經濟情況了如指掌。再有,許多家具杂物可以混用,省下不少錢。我們老跨過三八線去用他家的東西,比如掛在對方陣線里柱子上的小鏡子。
    不一會兒,他已將額前留海全部烙完了。這也難怪,他有多少頭發?意猶未盡的他手執火鉗,有點落寞地站在那里,目光透過冬日午后渗照進屋的陽光中那些飛揚的灰塵,落到我滿頭亂發上。他笑了:“囡囡啊,乖,過來,舅舅給你燙頭發。”
    多年后才愰然,他那時的聲音活像小紅帽里狼外婆的。
    當然,我不想推諉責任,雖然我屬於戆得不想了的小孩,也有一顆貪慕美麗的虚榮心,也想變得漂亮一點得到注目和贊賞。在大娘舅保證會將我的頭發燙得跟洋娃娃的一樣后,我就坐在高高的大凳子疊上的小凳子上,任由他開展規模宏大的耗時費力的燙發工程。雖然我的頭發被他用濕毛巾打濕了,“嗞嗞嗞”聲中,焦味還是不斷徐徐傳來。他又恐吓我要是動了,連頭頸的皮也會被燙焦的。我僵坐著,吓得大氣也不敢出。后來,不好,頭頸別筋了。
    天快黑,滿頭大汗幾近絶望的大娘舅終於宣佈燙好了,放我下去。我一面摸著自已頭上變得硬梆梆的一坨坨的東西,一面奔去柱子那里,站上邻居家的小長凳,心急撩火地照鏡子。想看看,我到底變得怎樣個漂亮法。
    “扑通。”
    “啊呀呀,你闖禍了,你闖禍了!” 
    我被飛快地抱下了長凳。
    一水吊子滾倒在地,冒煙的滾水汩汩而流。原來邻居才燒開一吊子滾水,擱在小長凳一頭,我站上這一頭,小長凳一翘,水吊子滾倒在地。
    大家七手八腳地檢查我,發現沒燙著,才放心。正忙亂,姆媽來接我回去。一照面,她好像不認得我似地瞪著我:“你?你?你這是?你這是?”
    我嗫嗫著,說不話來。
    大娘舅勇敢地承擔:“我替她弄的。”
    “怎么弄了個獅子頭?”
    坐在姆媽自行車的前面,我滿頭的卷毛在寒风里呼啦啦地亂顫,一路上行人紛紛側目,滿臉惊駭。姆媽拚命地蹬自行車,特別快地,就回到家了。
    一進家門,她倒了一臉盆熱水,二話不說將我的獅子頭浸進去。我“鳴鳴鳴”地抽泣起來,還沒有照一眼鏡子呢。
    昙花一现的獅子頭,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究竟好看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