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風“麥莎”

2005年8月5日,10:00pm,廣州機場。
一壶香片,一碟揚州炒飯,一個人。

點餐時,伺應將一本厚厚的餐單擱我面前,可我一掀,她立刻說:“廚房下班了,沒有食物。”
饑腸轆轆的我發出哀鳴:“三文治啊什么的,總有吧?”
“只有揚州炒飯。”

端上來的揚州炒飯盛在全白的方型瓷碟里,有小虾、腊腸、火腸、玉米子、紅蘿蔔、炒雞蛋,色澤鮮明。除了咸一點,豬油味濃一點,可以算美饌佳肴了,對當時的我來說。

之所以這么仔細端詳面前的這碟炒飯,皆因經過一小時在機場里生死時速,边狂奔边電話边自手袋里抓機票找證件拿錢……,過海關的檢測機時,海關官員提醒我:“請將手機放下。”才發現自己還在抓著電話講,我相信我當時的舉止頗為紐約市長,滿天的塵埃中狂奔去“九一一”現場處理。所以當海關官員攔住我,從我手袋里查出一寸來長的淡蓝色指甲鎈並說替你扔掉時,我亦是面無表情,好像不認得這東西購自萬寧、化了三十九元港幣、跟了我好幾年。

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剩下的,靠天意。

突然的松閑,有點虚脫的感覺,我需要集中精神、整理思維、控制情緒,所以再三端詳炒飯,幾欲虔诚地。

伺應走來:“請先埋單吧?”
五十七元,比桂林機場的便宜。
桂林機場,一杯桂花茶,一份不知所謂的三文治,九十八元。他點給我,看著我狼吞虎咽。

“這里幾點關門?”拿找錢時,我問。
“最晚到十二點。”
“都得走?”
“有特別的休息室,你可以去那里。”

特意擱在餐桌上的手機響了,一看時間,10:30pm!天啊!心里一緊,怎么控制、怎么喬扮,都無法掩飾深深的失望和惊惶,語氣變調,聲音帶顫。

2005年8月5日,二十年難得一遇的颱風“麥莎”肆虐,帶給我最幸福的感覺。

This entry was posted on 星期四, 08月 11th, 2005 at 01:11 and is filed under 未分类. You can follow any responses to this entry through the RSS 2.0 feed. You can leave a response, or trackback from your own si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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